“所以这就是你要习武的原因?” “是!学习武艺就可以打跑坏人,也可以保护自己,这样我就可以跟三堂伯一样游离四方了!” 顾昭熙一脸兴奋地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光暗淡下去,闷闷道:“可是娘亲不同意,我怎么求她她都不同意,爹爹,你帮我劝劝娘亲,让她准我习武好不好?” 看着跪在自己腿边撒娇的女儿,顾云霁脸色沉下来:“因为娘亲不同意,所以你就跪在这里,以伤害自己为代价,让娘亲心软,逼她做出让步吗?” 顾昭熙怔了怔,慢慢松开抱着父亲大腿的手:“爹爹,我没有……” “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很清楚。” 女儿自小聪颖,懂得察言观色,也懂得如何拿捏父母的心。顾昭熙知道母亲对她严厉,也知道母亲疼她,只要摆出坚决的态度,令得徐书华心软,她就能达到目的。 但这是不对的,以伤害自己来要挟至亲,是大错特错。 听明白前因后果,顾云霁总算知道为何徐书华会那般无力颓然了,若是同意,就是纵容顾昭熙这种行为,今后就会有一而再再而三。若是不同意,女儿就这样跪下去,伤的还是为人父母的心。 女儿只有六岁,顾云霁知道教育不能急,他尽量好声好气地道:“熙儿,你先起来,爹爹好好跟你说。” 顾昭熙不说话,仍是跪着。 他脸色冷下来:“顾昭熙,你现在起来,习武的事还有的谈。你若是非要这样跪着,那我告诉你,我和你娘亲永远也不会同意你习武。” 顾昭熙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慢慢站了起来,或许是跪了太久,她双腿僵硬,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顾云霁索性一把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唤人去拿药膏来,然后对女儿正色道:“熙儿,你想要什么,可以好好跟我们说,但不能采取逼迫的方式。” “我们是你的父母,是天地下最疼你最爱你的人,若是可以,我们难道不希望你事事如愿吗?有些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要考虑的东西比你多得多。” “娘亲不让你习武,是怕你伤着,更怕你学了一点三脚猫功夫就出去惹事,给自己招惹祸患。习武不是万能的,双拳难敌四手,哪怕武功高强如你干爹,他若是遇上好几十个人围杀,也照样无能为力,你觉得你能比干爹强吗?” 顾昭熙绷着小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虽然还是不说话,但顾云霁知道她已经听进去了。 这时,药被拿来了,顾云霁卷起女儿的裤子,看着膝盖上的大片红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若是不及时上药,明日早晨起来多半会变成淤青,怕是肿得路都走不了。 想到顾昭熙跪成这样也要习武,顾云霁胸口闷闷的,他压抑着心疼,一边尽量轻柔地给女儿上药,一边缓缓道:“以损伤自己的身体来达到目的,是天底下最幼稚、也是最残忍的办法。因为你除了伤害爱你的人,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你就算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若叫外人知道了,也不过说你一句蠢得可笑,谁会心疼你呢?除了我和你娘亲,谁又会被你威胁到呢,顾昭熙?” “娘亲那样疼你爱你,平日生怕你磕着碰着,你手上划个小口子,她都要心疼半天。可你今日却为了达到习武的目的,把自己的膝盖跪成这样,你想过娘亲会有多难过,我会有多难过吗?熙儿,你忍心教我们这样伤心吗?” 啪嗒一声,大滴泪水从顾昭熙眼眶里滚落下来,砸在顾云霁的手上。 顾云霁没有打她没有骂她,可就是这样温柔平和的语气,让顾昭熙羞愧难当,难以自抑地呜咽起来。 顾云霁自己也是越说越难受,他慢慢呼出一口气,没忍心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 顾昭熙却把头埋到他的怀里,越哭越大声,哽咽道:“……对不起爹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顾云霁直等到女儿情绪慢慢平息下来,才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温和道:“只跟我道歉不够,还要跟娘亲也道歉,能做到吗?” 顾昭熙红着眼眶点点头:“能。” 顾云霁看了眼女儿的膝盖:“能走路吗?用不用爹爹抱你?” 顾昭熙摇头:“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随后,父女二人便离开正厅,去找徐书华。 刚一见到徐书华,顾昭熙的泪水再次盈满眼眶,小跑着扑进她怀里,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语无伦次地和她道歉。 徐书华身形一僵,条件反射地将女儿抱住,眼眶涌出热意,有些说不出话来。 顾昭熙哭起来说话颠三倒四,又是在跟徐书华道歉,又是在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