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帮主!” 一个倭寇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高世殊面前,断断续续道:“……官府,官府在港口有埋伏,根本没有什么货物交接,船上的货箱全都是空的,咱们中计了!” “官府出动了大批战船,还有不少火器,看起来像是要把咱们一网打尽啊!打前锋的兄弟们折损近半,船也丢了好几艘,眼看着官兵就要追过来了,咱们怎么办?” “什么?!” 高世殊闻言脸色一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眸中闪过暗色,咬牙切齿道:“果然有埋伏,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说着,他猛然抬头,果断吩咐道:“立刻撤退!咱们现在就回鸣沙岛,准备去东瀛!” “是!” 接收到高世殊的撤退指令后,倭寇开始大批回逃,开着船直奔鸣沙岛而去。与此同时,港口的官兵们迅速动作,对倭寇紧追不舍。 或许是局面转变得太过突然,倭寇们始料未及,再加之他们本就心里没底,一时间方寸大乱,撤退起来毫无章法,动不动就有落单的船只被官兵追上,然后剿杀干净。 等倭寇们回到鸣沙岛附近海域,人数已经折损过半,船只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一群人慌慌张张地往回逃,仿佛丧家之犬一般。 “停船!” 眼看距离鸣沙岛越来越近,倭寇的船只就在前方,舵手却停止了前进,小跑着回来禀报道:“国公爷,不能再往前走了,鸣沙岛周围四处都是暗礁,咱们不熟悉环境,贸然前行是会触礁沉船的。” 苏旗眯起眼睛,看了看前方的情况,沉声道:“我瞧着,咱们离倭寇的船也就三四里的距离,不算太远。咱们就不能紧跟着他们,或是沿着他们前行的路线走吗?” “行不通的,国公爷。”舵手摇了摇头,苦笑道,“海上和陆地上可不一样,若是打陆战,敌军所到之处,极易留下痕迹,比如路上的脚印、被压倒的草丛等等,咱们只用循着踪迹追过去就行。” “然而大海茫茫,四面都是水,换个经验不足的舵手,说不定都能直接迷失方向。咱们现在看着似乎能跟着倭寇走过路线走过去,可真到了地方,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鸣沙岛四周全是暗礁,一个不慎,就是触礁沉船丢了性命。除非有经验丰富的老手带路,否则小的绝不敢就这么把船开过去。” 顾云霁闻言心情也是沉了沉:“你是浙江官兵之中经验最丰富的舵手之一,如果你都说没把握,那别人就更不行了。眼下识得路的老手不是没有,只可惜,都在倭寇那边。” 苏旗在甲板上来回踱了几步,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什么有效的办法,索性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干脆将船全部排开,把鸣沙岛四周包围起来,咱们进不去,那他们也别想出来。” “不是喜欢躲吗,那咱们就跟他们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鸣沙岛这边,倭寇们一片愁云惨淡,气氛比前些日子还要压抑。 本意是走之前再干一票,好为了之后的东瀛之行积攒一些家底,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东西没抢到不说,还差点把命给丢了。 一个倭寇亲眼目睹了同伴被火枪击毙,死状惨烈,此刻他的情绪接近崩溃,红着眼睛哽咽道:“……我早就说不能这么干……既然找好了退路,直接走就是了,为什么还非要去挑衅官府呢……” “结果现在好了,什么重要货物交接,宁波府港口全是肥羊……根本没有的事,那就是官府下的套子!咱们还傻了吧唧往里钻呢……现在官兵已经把鸣沙岛团团包围住,咱们就算是生了翅膀也飞不出去,这下是真的要等死了……” 其他人的状态也差不多,不是处于绝望边缘,就是心生悔恨,一会儿咒骂官府,一会儿又嚎啕大哭,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走上这条歧路,早知道就该做个良民。 一时间,倭寇们哭的哭,骂的骂,喧喧闹闹,吵得人心烦意乱。 “够了!” 高世殊一声叱喝,双目发赤,浑身戾气四溢:“现在知道说这不该那不该了?早他爹干什么去了!你们要死就死远点,别在老子面前号丧!东瀛的船已经快到了,老子还想活呢!” 此话一出,四周喧闹声戛然而止。 一个倭寇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满眼愕然:“……什么?东瀛的船快到了?那咱们不用等死了?” 然而,旁人很快泼起了冷水:“东瀛的船到了又能怎样?官兵已经把鸣沙岛包围了,咱们出不去,东瀛人也进不来,咱们怎么走?” 高世殊眸色沉沉:“所以才需要好好计划商量一下。” 说着,他摊开地图,给众人演示起来:“鸣沙岛很大,而官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