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隐隐,烟雨蒙蒙。 伴着悠扬的山歌对唱声,江月白踏进百濮域西南方的蛇寨。 寨子地处青山绿水的雨林深处,空气潮湿,古木参天,藤缠树绕,遍地奇花异草。 就是……蛇有点多。 江月白进山以来,随便一棍子打下去,树丛中就能爬出五六条颜色各异的蛇,还经常有蛇跟树上悬挂的藤蔓一样,不小心掉下来吓人一跳。 百濮域中除了那些不计其数的小寨子外,主要划分五大寨,分别以五毒命名。 江月白跟云裳约见的地方,便是其中之一的蛇寨。 寨子入口处,道路两边伫立着六根高大古旧的木柱,每一根上面都雕刻一条样子迥异的蛇,蛇头从柱子顶端朝下,做张口嘶鸣状,充满野性。 入口还立有一碑, 【异人勿入,违者杀】 江月白头皮一紧,仔细看了看周围,未曾发现什么特殊的鉴别阵法,寨子入口也没有守卫检查。 扶正头上的发簪,江月白踏着泥泞的地面,目不斜视的从几个身穿蓝衣带银饰的巫族修士身边走过。 “貌似……没事?” 确定没事之后,江月白这才开始欣赏寨中风光,吊脚小楼依山而建,错落有致。 站在楼上可遥望盘蛇江上烟波浩渺,十万大山绵亘不绝。 人流熙熙攘攘,嘈杂声沸,充满烟火气息。 青砖小路上青苔密布,道旁可见豪迈的巫族姑娘端着酒碗劝酒,与对面铺子的人大声交谈,操着一口江月白听不明白又觉新奇的调子。 江月白左顾右盼,发现此地修士衣裳多以黑蓝为主色,点缀不同的银饰和暗红绣样,大部分都蛇的图腾,还有一些是蝎子蜈蚣之类其他五毒,应是其他寨子的巫族修士。 除此之外,此地修士都是女人昂首阔步走在前面,男人腰悬弯刀走在后面,像护卫一般。 道旁店铺里坐在柜台后吆喝主事的也都是女人,跑腿干活的都是男人。 百濮域的巫族以女为尊,就算是外来修士到此,也得遵从他们的规矩。 在五大寨,能够跟随依附强大的女性,是巫族本土男性的荣耀。 嘶嘶! 一条蛇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从江月白脚下快速游过,江月白跳脚后退生怕踩到,耳后传来破风声,一个黑影朝她砸来。 江月白眼神一厉,转身劈手,一记掌刀便将砸过来的东西劈成两半。 东西落地,她才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绣球? 江月白抬眼,看到街角站着一个深蓝衣衫的巫族男修,练气后期,黑壮结实,正一脸受伤的望着地上的绣球。 最后,黑壮男修对江月白颔首示意,转身离开。 “姑娘,第一次来百濮域吧?” 道旁酒铺门口,筑基期的中年女人手臂上缠着一条青蛇,一边打酒一边用江月白听得懂的口音说道, “在我们百濮域各寨,女人看上男人是直接抓走,男人向女人求爱则是抛绣球,若是答应就接下,若是不答应可千万别接。” 江月白疑惑问道,“那要是不小心接了,又不想答应怎么办?” 中年女人盖上酒缸盖子,“遇上好说话的,安慰两句就散了,遇上难缠的,可能会一直缠上你哟,在我们百濮域,忠贞是男人的优秀品德,接了绣球,男人就会将自己当成你的人。” 江月白头皮两朵小灵芝颤了下,幸好她刚才没接。 “要不要进来尝尝鲜花饼和菌汤蛇羹?我们这儿的土酒也很不错。” 江月白拱手拜谢,“多谢道友,我跟朋友约好了碰面,晚些再来。” 中年女人望着江月白离开的背影,对手臂上的青蛇道,“这么俊秀的姑娘,修为也高,可抢手喽~” 江月白走到望江楼外正准备进去找云裳,忽然想到云裳之前特意在信里交代她,让她扮成男人。 不明所以的江月白又去找了个地方,换上一套黑色武士服,把煞风刀取出一把拿在手上,描画得剑眉星目,挺拔威武。 在望江楼后院找到云裳租住的屋子,看到她门外守着的巫族男修,江月白立刻明白云裳为何要她扮成男人了。 清了清嗓子,江月白走过去喊道:“阿裳,我来接你了。” 尚未靠近,那粗犷的巫族男修噌的站起来,充满敌意的目光扫视江月白。 屋门从里面被拉开,几年不见的云裳还是原来俏生生的可爱样子,看到江月白时,眼底雾气朦胧,冲过去一把搂住江月白的腰。 “你怎么才来啊。” 这些年江月白又长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