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车,怎可能跑得过铁骑。
围来的火光越来越清晰,照亮了半边,马蹄的动静让人脊背生寒。
跑是跑不掉了,车队慢慢地停了下来,谢劭松开娘子的手,“躲,别出来。”拿起马车的弯刀,掀帘跳了下。
靖王下了马车,众人围成一团,看着身来势汹汹的追兵。
没有捷径,能面交锋。
几百人对十几人,杀下,得在儿,谢劭面色肃然,转头地同靖王,“王爷先走,进东见圣。”
到了个节骨眼,已容不得人细细权衡,伤已避免不了,能先考虑谁活着更有用。
在战场遇到过无数次样的抉择,靖王知什么最关键,转身:“温娘子跟我走。”
从凤城到南城,遇到过无数危险,但每回是有惊无险。
瞧得出来回要动真格,温殊色害怕,可不敢闭眼,趴在马车窗口盯着,突见郎君折了回来,掀开车帘,把手递给了她,“下来。”
温殊色不敢问他如今是什么状况,管听他的话。
谢劭一路将她拉到了靖王的马匹前,才转身同她:“跟着王爷先走。”
温殊色一愣,心猛往下沉,“那郎君呢。”
谢劭没看她,“我很快就来。”
身那多大的动静,她又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他留下来,岂能活?
温殊色脑袋空白,一颗心悬着头一回慌得抓不着方向,能地摇头,“我不要,我要跟着郎君一......”
“听话!”谢劭突然一声呵斥。
一路他什么自己听她的,因她是求着他跟来的,此时被他凶,同样也没有资格吱声。
紧紧咬住牙关,眼泪夺眶而出,落在脸,人却倔强地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她番模样,简直要人命。
郎君吞咽了一下喉咙,不得不承认,不知何时,跟前的娘子似乎已入了自己的心。
见不得她委屈的样子,心口似是被人徒手在撕扯,一阵阵抽疼,伸手抚住她脸颊,指腹轻轻地把她脸的泪痕抹,哑声同她:“温二,别怕,先到东等我。”
知他的话,自己反抗不了,温殊色的呜咽堵在喉咙口,不出话来。
谢劭没忍住,双手握住她肩头,拉过她,唇瓣轻轻地印了她额。
额间的柔软传来,烫得吓人,更让她喘不过气了,温殊色终于没憋住,带着哭腔:“你过,要与我同甘共苦......”
他是过。
可如今反悔了,舍不得娘子受苦。
此番分别,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还能相见。
把娘子抱进了怀里,知她主意大,也极为聪慧,一字一句地同她交代:“到了东,你便是谢家三奶奶,我谢劭的夫人,跟着王爷面圣,事情的过你清楚,不要害怕,也不要试图欺瞒,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地告诉皇,有我谢家洗脱了罪名,你才能清白。”
才能有立足之地,即便他回不,她将来也能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