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样,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众人听此皆不由沉默。 良久后,哪怕众人中最冷静的方元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他坐下忍不住伤感道。 “只是可怜殿下这么多年了。” 董贞双目赤红道:“我早就说过,王爷雄才大略,世子又作为我们唯一少帅,怎么可能出现虎父犬子这种情况。” “藏拙十八年,殿下不容易。” 营帐冷寂,众人低头不言。 …… 四月初三,天气彻底转暖。 去岁严冬已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大齐,朗州。 “哈哈,周公子欢迎欢迎。” “老夫自打去岁收到文若(陈解元的字)的书信,便对周公子期待的很。” 周君屹看着眼前这位身材挺拔一身正气,丝毫没有半点文弱老朽感觉的朗州洲牧,心中也是不由提起了精神。 “云,拜见徐公。”周君屹恭敬道。 徐溯哈哈笑道:“不必如此拘谨,来了朗州就当回自己家一样。” 说完他便邀请周君屹前往堂厅说话。 “老夫听文若说子敬(周君屹化名周云,字子敬)你是南林州,玉乡人士?”徐溯问道。 周君屹点头道:“正是。” 听闻徐溯笑道:“说来也巧,前些年老夫刚入仕途之时曾在南林州呆过一段时间,那玉乡也曾去过,不曾想今日又见玉乡人,真是时光荏苒啊。” 周君屹笑了笑并未说话。 而紧接着徐溯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 “对了,老夫还记得那地方因为盛产玉石,所以家家户户以佩戴美玉为荣。” “今日见子敬这般孑然一身,怎身上连个玉佩都没有?” 此话一出,周君屹身边的小厮不由内心一凛。 而他则不慌不忙淡淡道。 “徐公说的没错。” “我玉乡人确实以佩戴美玉为荣。” “家家户户之人几乎日常生活出门出行皆喜腰配美玉。” “可奈何,云虽生自玉乡,但因为幼时家乡遭逢了一场天灾地龙翻身,所以家父一直流落在外于各国经商,而后云年长成人,也从家父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故乡讯息,家父去世后更是得了家父传下的宝玉。” “但实则至今都未曾回过故乡,因此这故乡习性是半点没养成。” “这倒是让徐公见笑了。” 一边说着周君屹便从衣内拿出一块墨绿玉佩。 徐溯结果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倒是老夫不对,不该提起子敬伤心往事。” 闻言周君屹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而后徐溯将玉佩归还。 “玉佩虽廉,但终究家传,子敬要收好。” “多谢徐公关护。”周君屹谦逊道。 …… 半个时辰,等周君屹离开后。 徐溯这才对着身旁的门客问道。 “如何?” 门客不吝言辞道:“不卑不亢,为人谦逊,给人的感觉更是温润如玉。” “腹有诗书气自华,恐怕也不过如此。” 闻言徐溯也一阵点头。 看得出来,他对刚才周君屹的表现很满意。 不过紧接着门客又忍不住担忧道。 “可十六年前,玉乡那场天灾,死亡和走失的人口实在太多。” “再加上此人的半点讯息我们都没有查到,所以学生有点担忧……” 不等门客说完,徐溯直接摆手阻拦道。 “怕什么?这世上我们查不到的人多了去了。” “而且你刚才没听说他是从小随父流落在外?” “所以我大齐境内查不到此人信息也正常。” “可是大人……”门客此时还是有些担心。 然而徐溯不等他多想直接道。 “有什么可是的。” “朗州现在百废待兴。” “官场需要一切推倒重来。” “现在正是缺人之际。” “只要他真的有才华有才干,真的对朗州发展有好处。” “哪怕他是白身,哪怕是黑户,哪怕是他国之人又如何?” “只要不是敌国细作,老夫皆可用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