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裴家已经晌午,裴念有睡午觉的习惯。 小憩过后,她就去寻裴玹君。 刚好赶上他收拾好行李。 “小舅舅这就走?” 裴玹君额头有细密的汗,一双灰瞳神色恹恹,唇上还有刚刚咬破的血珠,以及他手背上的掐痕。 都没逃过裴念的眼睛。 “小舅舅的腿很痛苦吧?” “没事,念念,我好些就回来,不用担心。” “你那些什么电击治疗根本没用,你这两条腿不光毫无知觉,是不是越来越疼,就像有虫子在里面爬,啃噬你的血肉骨骼?” 他在国外一直接受电击治疗的事还是裴昭之跟她说的。 裴念一听那个玩意的原理就是一时麻木,缓解疼痛,根本治不了病。 而且他的腿根本不是病! “你怎么知道?” 裴玹君虽然才十八岁,但他是一个极其能忍的人,从来没有讲过自己的痛苦。 除了他的主治医生知道,他还嘱咐过不能告诉任何人。 以他主治医生的人品是绝对不会违背诺言的。 裴家任何人都不知道他的痛苦。 所以裴念一语道破,他脱口而出的问道。 “因为你这根本不是病,而是有人在你身上种了诅咒!” “诅咒?” “对,那个人家里一定有你的八字庚帖,以及你的毛发,要想破咒,必须把那些东西找回来。” 裴玹君不敢相信还有这么离奇的事。 “可我从来没给过别人这东西,而且那年那月那日出生我自己都不知道。” 裴念惊道:“你不知道?那你……” 她一顿,对啊,裴玹君是被裴家收养的,他之前是孤儿,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那这个人就难找了。 “小舅舅从什么时候腿出现问题的?” 裴玹君回忆良久,道:“不知道,记事起就这样了。” “所以你是被人下了咒,然后丢掉的,没有一点亲生父母的线索?” “没有。” 裴念陷入沉思。 她想到八宫方位寻物法,不知道能不能用在人身上。 她决定试一试,但首先要知道他丢失的时间,地点,具体年龄其中一样。 时间,地点很难再寻,但是年龄很好确定。 “小舅舅,外祖父他们收留你的那家孤儿院,还能联系上吗?” “应该可以,这些年爸妈一直在资助那里。” “好,那就联系他们,问问哪里捡到的你,具体时间记不记得,那时候你几岁。” 裴玹君一一应下。 电话打过去,当年捡到他的那位志愿者已经离开,现在的院长也不知道情况,只得去查档案。 所以他们只能等。 裴念还是给他画了道符,用来舒缓痛苦。 裴玹君一用上,那张沉稳的少年脸第一次有了情绪波动,他激动的抓住裴念的小手,“念念,你知道吗?我被折磨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腿不疼不痒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辛苦你了,小舅舅。” 裴念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仇怨,对一个孩子下手后抛弃,十几年还不放过。 但凡那人有一点悔过之心,把东西烧了,裴玹君都可以恢复正常。 显然那人还是没放过他。 不过能不能找到还不知道,所以裴念没说他能恢复的事。 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后空欢喜。 夜晚,辛家派了专车来接。 裴念大半夜出门,裴家一家子出来送,除了去医院当值的裴玹辞不在。 “念念,有什么事就不能白天去吗?这三更半夜的。” 宋知韵很不放心,拽着裴念的手不松开。 “放心外婆,辛爷爷会派人保护好我,不会弄丢我的。” “那也不行,不如自己人放心。”说着,她找了一圈,才想起来裴玹辞不在家。 裴昭之打架不行,裴玹霆只有脑子,论战斗力就得是裴玹辞。 她最后把目光放到裴玹意身上,“你去,有事第一时间联系你三弟和我,打架不行,靠搬救兵也行。” 裴念看了看她身边无坚不摧,最近勤加练习格斗又壮实很多的林无恙,想说大可不必。 但想想还是算了。 长辈关心多管一些,就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