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人群目光齐刷刷的看去,只见王富贵正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王管事?” 赵云林一眼认出来人,脸上浮现一抹讶色。 王富贵笑了笑,随即看向人群,“王某乃四海钱庄管事王富贵,有关苏家采购蚕茧材料等一切银钱事宜,将由四海钱庄作保,所以大家可以放心,苏家不会存在任何银钱问题。” 什么?! 这话一出人群都惊了,四海钱庄的实力毋庸置疑,有他们作保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赵云林也懵了,这怎么可能? 上次苏家危难之时他们就调查过,四海钱庄借钱只是顺水人情,这次三大布庄联手,苏家摆明了必死无疑,四海钱庄没道理还支持苏家。 那等于把钱白白扔到水里去,有这么傻的人吗? 就算真有,也绝对不会是四海钱庄。 赵云林怎么也想不通。 其实,连林白都有些诧异,老钱虽然仗义,借了不少钱给苏家,但作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王富贵显然也看出了他的疑惑,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昨天的小报弄得满城风雨,苏大小姐随后便邀请大掌柜参观了纺织厂,大掌柜回来后只说了一句话,对苏家的投资不再设上限。” 这? 自家娘子都忙成那样了,竟然还在关心自己? 她必然是知道事情和自己有关,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底气,所以才冒着暴露的风险向老钱展示了纺织机。 也等于说:夫君,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明月都支持你。 这么好的娘子,林白感动的好想狠狠蹂躏一番。 与他的龌龊不同,人群则是一片欢腾。 “说够了?” 这时,陈永峰冷笑一声,“还怔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拿下。” “是!” 一众衙役瞬间涌了上来。 人群不答应了,林白一旦被抓,蚕农协会就彻底泡汤了,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可想而知。 “不准抓林公子。”蚕农们纷纷挡在了林白身前。 “大胆刁民,你们想造反不成?” 陈永峰雷霆大怒,“立刻给本官滚开,否则便以谋反论处,杀无赦!!” 刷刷刷! 说着,一众衙役纷纷亮出了白晃晃的片刀。 蚕农们哪见过这场面,一个个顿时吓得的脸色发白。 林白也慌了一批。 这才意识到,这特么不再是新中国,法治社会,这个时代的官那是真的官,惹不起。 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能怂。 “大人好大的官威,一群活不下去的蚕农,手无寸铁,到了大人这里竟然要以谋反论处?” “放肆!” 陈永峰怒喝,“还在胡说八道,他们活的好好的,分明是你蓄意煽动蚕农闹事。” “好好的?” 林白质问道,“已经逼死人了,而且还是一名军人。” “你大胆,敢妄议朝廷政策。” “大人又想给林某扣帽子不成?” 林白冷笑,“林某对朝廷政策从未质疑过,交税是每个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林某只是感慨,倘若不是蚕茧的价格被压的这么低,那名军人还会死吗?” “不会!他家人可以交上税,倘若价格再提升两成呢?他甚至可以过的很舒服,不用再担心拖累家人。” “然而事实呢?” “一个军人,一个曾经为这个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他没有死在战场,却这样窝囊的死去,这是谁的悲哀?” “他的悲哀?” “不!这是我们的悲哀,整个江州的悲哀,甚至是一个民族的悲哀,一个对守护自己家园的战士都不懂得尊重的民族,是绝对没有任何希望的。” 铿锵的声音回荡着,人群中不乏一些退役的军人,以及他们的家属。 此刻皆是热泪盈眶。 因为从来没有人为他们发过声。 四周那些衙役都有些动容,他们虽不是军人,但也经常出现伤亡,更能感同身受。 “林某虽是一名商人,却也知道家国天下,若是没有这些战士,我们焉能好好的站在这?你又是否还能安稳的当你的官?” 林白直视着陈永峰,后者脸色微微发白。 “所以林某要成立蚕农协会,更要全力杜绝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日后和苏家合作的所有蚕农,只要你们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