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做了许多铺垫,只不过完成这一手的人却是乌尔赤——身后军队暂时还称不上茫茫之众,但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当你是有几分胆识,才会说出与我摆起堂堂之阵对垒,现在看来也算你骗过了我一回——紧锁大门无非就是要借着山道复杂负隅顽抗或者干脆落荒而逃罢了,难不成你真以为能够挡住这么多人?”
见贺难不答话,乌尔赤便又追击道:“阿祀尔倒也真能干得
出来,只留你一人断后。贺难,如今沓来部诸多兄弟在此,你还是赶快束手就擒吧!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否则不免乱刃加身,将你剐成肉泥!”
早有力士礼都按捺不住——他自是沓来死亡真相的知情者,但此刻也佯作一副怒焰般的神情出来,为的还是拔得头筹、立下首功。只见一支掷枪破空而来,正钉向贺难的身躯!
前有逐次增兵的人山人海,后已是严丝合缝的铁铸山门,别说礼都这一条掷枪了,就是一人一口唾沫恐怕都能淹死这形影相吊的孤儿——贺难不敢硬接,便双手一扬再将浊流升起,那枪扎入了韧性极强的炁障当中,再稍进数寸便坠落在地。
“你倒也不必那么着急取我性命……反正我人就在这儿,插翅难飞。”贺难拍了拍手,笑道:“你是被我骗过了……但可不是这一次呢!
“话说,到了现在你还没有想起来,你遗漏了些什么?”
乌尔赤转了转眼珠,不由得冷笑道:“故弄玄虚而已!”
若说遗漏,倒是有个漏网之鱼仍在外飘荡——魏溃自是还没捉到,但想来应该是去引德勒黑驻在边防的部队回援去了。
不过饶是如此,乌尔赤也不惧。德勒黑的北军应当是巫勒最善战的一支部队,但北军肩负着维持防线、抵御高勒的任务,哪怕真拿了德勒黑的信物,也不敢轻动,能回来个三分之一就已经不错了——即便如此,沓
来部人多势众、以逸待劳也能轻而易举地吃下这个“三分之一”,就算再加上阿祀尔的本军也是十拿九稳。
再有还没露面的,便是那些依附于阿祀尔的部落了,虽说也有三四个,但除了岱钦的暴彦巴图部和阿银的阿古拉部之外,都是些较为孱弱的部落——手头正好有赫薛为首的部落联盟,叫他们去收拾掉便是了,说来哈尔巴拉部的人早就到了,他们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有族长莫日根殒身的血仇在,正好叫此部去打个头阵。
思虑片刻,乌尔赤正要出言嘲讽,却被贺难掐着机会打断:“你思前想后,却只得出来一个军略无忧的结论?”
这下子,倒是令乌尔赤真有些不可思议——莫非这贺难还有读心术不成?不过他自觉无虞,当即便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何忧处?”
贺难当然不会在此时说出,而是神秘地笑了一笑:“我不想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所以你们尽管上前来吧!”
正像贺难所料——乌尔赤为了毕其功于一役,已经调动了绝大部分力量要先于所有人完成这次围剿,也正是因为他过于专注“战场上的事情”,才会使得他无意间忽略了战争以外的细节。
那是一件从贺难抵达的第一天,就已经告知阿祀尔、并且让他暗中去做的事情。
那以“巡守”为由在外两旬的阿祀尔亲卫……究竟去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