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老聊过了之后,傅昭宁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有点儿沉重。 给季老做了一遍针灸,又和他一起用了晚饭之后,傅昭宁也研究不下课程了,索性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王妃,王爷回来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傅昭宁突然听到了外面十一的声音响起来。 然后又听到萧澜渊低斥的话。 “她已经睡下了,吵她做什么?” “王妃一直在等着王爷。”十一声音低低的。 傅昭宁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有些恍惚。外面已经是夜色深浓。 她竟然在软榻上一等就到了深夜? 所以这几天研究药材炮制药材果然还是累着了吗? 而萧澜渊到了这个时候才回来? “让她好好睡。” 萧澜渊的话又传了进来,可能是夜深人静,她才听得到他的声音。 “王爷,您在外面沐浴更衣过了?”十一看到了萧澜渊身上穿的衣裳,不是今天早晨穿出去的那一套,而且身上隐隐有淡淡熏香,有点吃惊。 “退下吧,青一接守。” 萧澜渊并没有回答他这一句话,而是让他退下休息,由青一接着守夜。 傅昭宁坐在软榻上,想着刚才十一说的那句话,心也微 微一沉。 萧澜渊在大赫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什么事情到了深夜才回,而且已经洗过澡换了衣服? 她很想说服自己,不用管他,毕竟从他这两天的态度上可能看出,他可能真的不想和她好好过下去了。 那她也不会强求,他们就是走到了和离那一步。 可现在毕竟还没有和离呢! 而且以前他们说好了就当恋爱的,结果恋爱谈着谈着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在他们还没有说清楚,没有断了关系之前,他们就还是夫妻,情感上也还是男女朋友。 他这样算什么意思? 萧澜渊推门进来。 本来以为傅昭宁没醒,就想往软榻这边走,想要在这里再将就一晚,结果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坐在阴暗里的傅昭宁。 他的脚步一顿。 “吵醒你了?” 傅昭宁站了起来,走向烛台。 她点了蜡烛,转过身来,果然看到了萧澜渊换了一身衣裳。 海蓝锦袍,银白腰封,显得身材颀长,修长挺拔。 这身衣裳很新,反正她没有见过。 他的面具也还戴着,因为烛光不亮,她也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好像是隔着一层纱,怎么都看不真切 了。 萧澜渊站在那里没动。 “萧澜渊,我们谈谈。”傅昭宁在椅子上坐下,拿杯子倒了杯水,想喝的时候萧澜渊人已经到了身边,伸手拦住了她。 “水凉了,我让人热热。” “不用,现在喝点凉的能够平静一点。”傅昭宁避开他的手,喝了水。 果然很凉。 萧澜渊退开两步,“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然后等明天我一起来,发现你又已经出去了吗?” 萧澜渊一滞。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这么婆婆妈妈的,萧澜渊,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性格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出来不行吗?” “我没有什么事情。”萧澜渊轻叹了一声。 “那你来大赫的目的是什么?” 萧澜渊听到她这么问,又顿住了。 他过来大赫的目的是什么? “有什么不可说的?是为了福运长公主而来的吗?你这两天也一直是跟在福运长公主身边。” “昭宁——” “直说就行了。”傅昭宁神情微冷,看着他,“你如果想要和亲,想娶福运长公主,直接告诉我就行了,我以前不是说了吗?要我把隽王妃这个位置让 出来的话很简单的,就签和离书就行了。” “你这么想和离?” 一听到萧澜渊这句话,傅昭宁顿时就怒了。 “什么叫我这么想和离?是你的心思已经在别人身上了,我从来不会勉强讨要感情,我也说过,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所以,我们和离,这样子你可以毫无负担地另娶她人,而我也不用这么别别扭扭的!” “今天司徒白跟福运长公主说,他已经有了心悦的姑娘。” 萧澜渊突然很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