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长公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皇帝深夜突然潜入她的寝殿,让她觉得心里有些慌。 “皇兄,我,我不知道他就是隽王啊,我只当他是救命恩人。” “哦?你不知道?” “是啊,他不是在我回宫当天救了我吗?我一直想要感谢他,但是他那个人有点奇怪,也没有入宫求见,也没有跟我说想要什么,我也不能就一直欠着人家的恩情啊。” 福运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又小心翼翼地再往里侧挪了挪,离皇帝远一些。 “那你这次见了他,说了什么?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福运,你该不会就是想要嫁给隽王,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吧?” 皇帝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坐在床边没动。 福运长公主却觉得很是奇怪。 皇帝到底是来干什么?他是要她记得报恩,还是不要报这恩? 她一边暗自思索着,一边仔细地回答着皇帝的话。 “皇兄,我小的时候您跟我说过,等到我十八岁回到皇都,我就该大婚了。” 皇帝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朕倒是说过。” “所以我就一直记着您当时的话,皇兄说的,我也得照做啊,但我 是大赫的长公主,是皇兄的妹妹,哪怕是成亲这样的事情,也得替皇兄着想,我想要的驸马,那必然也得能够对皇兄有利的才行。” “你是这么想的吗?”皇帝问。 “当然。皇兄,我也向来知晓,身在皇家,肩上也得扛着责任,不能肆意妄为的。我一心就盼着大赫江山永固,皇兄帝位永固,所以,我从来没有过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 “福运,你能这么想当然很好。” 皇帝的语气听得出来有些软和,之前那种奇怪的意味不明也淡了许多。 神运长公主不敢松懈,又继续说了下去。 “皇兄,我是听说,隽王在昭国处境有些艰难,但是他手里却还握着太上皇给的权,昭国龙影卫就在他的手里呢。” “你听谁说的?” “皇兄知道我今天本来是去见谁的吗?是扈先生,扈先生是幽清峰观主门下的人,很得观主信任的。扈先生以前也说过,幽清观主替隽王测过命数,隽王命里虽有波折,但是那些风浪都只是助他乘风而起的阶梯,以后他还是会会耀眼无比的。” “哦?” 皇帝只是给了一个音,这就是示意她再说下去了。 “皇兄,如果隽王到时候在昭国待不下去,我们大赫给他一条退路,又或是能够给他一个归宿,那他岂不是会对皇兄感激涕零,以后都会事事向着皇兄,替皇兄尽心尽力吗?我听说,隽王的武功高深,而且还能练兵,以后是能用的。” 这样的人,要是能够拉到大赫来,难道对大赫来说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隽王会到大赫来?”皇帝伸手摸了摸下巴。 福运长公主只知道隽王武功高深,能练兵?他知道的倒是多一些。 “昭国皇帝肯定会忌惮他的,岂能容他?” 福运长公主一想到隽王现在的处境都有点儿急切,现在隽王离开昭国,肯定是瞒着昭国皇帝的,听说他本来应该是陪着太后在礼佛念经,要是让昭国皇帝知道他现在人在大赫,那隽王就等于是欺君了。 昭国皇帝哪能忍受着一个手握龙影卫和昭国印鉴的王爷,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皇兄要是能够好好地和隽王接触,礼待他,让他感觉到宾至如归,对大赫有了兴趣,有了归属感,消息传到昭国去,也会让昭皇意识到不对,他会更猜忌隽王。” 福运长公主本来是不想 把这些话说出来的,但是这次皇帝半夜三晚坐到她床上来,是真的吓到了她,所以她赶紧把自己的一些底牌和心里话说出来,好稳住皇帝。 “听闻昭皇敏感多疑,又向来是嫉妒隽王的,一旦他知道隽王私自来了大赫,还和您来往密切,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皇帝倒是听进去了。“昭皇必然会对隽王有所动作。” “是,他要是真的有什么过激的动作,那就等于是把隽王逼走,隽王到时候走投无路,岂不是只能来大赫?” “唔——” “还有一事,皇兄想必知道,隽王已经大婚,隽王妃还是个神医——” 至于隽王妃的身份,最近在哪里做了什么事,她相信皇兄会去查的。 “隽王背后还有幽清观主,以前不是皇兄和我说,莫要小看了那位好像隐居避世一样的幽清观主吗?” “听到你这么说,把隽王拉到大赫的阵营里来,还是颇有好处的?”皇帝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