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还愣了一下。 刚才王爷看着还是好好的,现在王妃还没有跟他商量好,直接就让王爷装病,能装过去吗? 但他再看向牢房里,却已经看到隽王坐到了地上,头靠到了牢门来,手都垂下来了。 “王爷!”十一失声叫了出来。 他这样的反应才真实呢。 狱卒看到隽王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 不是吧? 有这么快就见效了吗? 他们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的牢房里,猛地退了好几步。 刚才他们之所以来得这样慢,其实也是因为害怕这个死人,他们都知道这人一身脏病,万一来了也被染上怎么办? 所以那几个狱卒在那里推三阻四呢,后来是真没办法了,才由这两个倒霉鬼过来。 现在看到隽王这个样子,他们不由得害怕退开。 “隽王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们心里没点数吗?”傅昭宁冷声喝了一声,“我之前带来的炭炉呢?纱帘呢?都不见了!我们王爷病了足足二十多年,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在这么阴冷的地方待了一夜,还能不病倒?!” “王妃,那个,是皇上让王爷进大牢反省的啊——” 怎么冲他们发火呢? “那皇上也默许 了可以闭一只眼睁一只眼啊,所以我带了炭炉来啊!谁让你们弄走的?” 傅昭宁理直气壮。 狱卒都想问,皇上真的默许了吗?这应该是隽王妃自己瞎编的吧。 但是他们又不能去问皇上。 就算真有人问皇上了,皇上为了装装面子,估计也是会说确实可以带炭炉的吧? 背后下的命令,又不能摆到台面来说。 “反正你们看看,我家王爷这冰冷得跟冻僵了一样了!”傅昭宁突然伸手拽得一个狱卒弯下腰。 她一手抓起萧澜渊的手搭到了这狱卒的手背上。 “你摸,你摸摸冷不冷!” “啊!” 狱卒竟然惊叫了一声,猛地缩回手。 那岂止是冷啊! 隽王的手,就跟冰块一样,毫无半丝温度! 他惊骇地又退了几步,那只手下意识在背后使劲擦。 万一,万一隽王真的染了那些脏病了呢?他碰到隽王了,那他会不会也染上? 娘诶,好可怕。 而且,正常人,体温哪有可能这样冰? 隽王那手跟死人手一样了! “王爷他,他他他,没事吧?”他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另一个狱卒看着他这样子也跟着害怕了,又悄悄地退了两步。 “手 冰成这样子能叫没事?我一定要带他出去!否则,他要是在这里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责任吗?”傅昭宁光明正大举起那串钥匙,“钥匙我刚才抢下来了,我现在要打开牢门,你们有意见吗?” 狱卒脸色都变了。 他们当然有意见,但他们能说吗? “王妃,这,我们去找我们头儿来——” “等你们找来,我家王爷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反正我现在就开门把人带走,要是皇上怪罪下来,我亲自入宫负荆请罪。” 傅昭宁说着就立即开了牢门。 “十一,把他背上。” “是,王妃。” 十一赶紧进来,把萧澜渊背了起来。 一碰到萧澜渊,他也脸色大变。 王爷真的是跟冰块一样!比冰块还冷! 虽然他也想到这应该是跟王妃刚才给的那颗药有关,但还是吓到了。 这样的体温,王爷真的会没事吗? “走,马上回隽王府。”萧澜渊背着药箱走在前面,把那串钥匙又抛还了狱卒。“你们要是敢拦,我直接扎针!” 那几个狱卒这会儿还在大牢外面站着呢,这两个狱卒哪敢拦?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傅昭宁把人带走。 但是,隽王那垂下来的手 ,手背成了毫无血色的青白色,跟冻僵了要起霜似的,好像冻死人的手,有好些狱卒都看到了。 正是因为看到了,他们无一敢拦,其实心里还在颤抖,隽王不会真死了吧? 十一把萧澜渊背上马车,傅昭宁也跟了上来。 “回王府。” “是。” 马车疾驶而去,车轮带起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