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冰一来,连人都没打个招呼,直接就开口问了一句—— 隽王呢? 傅昭宁觉得自己其实脾气算是好的了,但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被气乐了。 但她还没有开口呢,沈俏已经冷声冷气地出了声。 “这位姑娘是谁啊?” 董唤之赶紧说,“这是陈皓冰陈姑娘,这孩子以前在纪城就和隽王以及小师妹相处过,也都是朋友,来京城听到了隽王府的事情,也是有些担心。” 他也知道陈皓冰刚才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有点儿不太对劲。 但是陈皓冰在他眼里也是从十二三岁的小孩子长到现在的,平时也是董叔董叔地喊她,这些年来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也都是他在忙前忙后找大夫煲药地照看着。 所以,陈皓冰这姑娘在他眼里也算是半个女儿。 闺女说错了话,行事有些不妥,那他这个当长辈的,不得帮着找补一下吗? 董唤之想的也简单,就是说陈皓冰和隽王傅昭宁他们都不陌生人,毕竟在纪城的时候也算是有些交情了,所以陈皓冰现在关心隽王一句,也无可厚非。 但是这话听到沈俏耳里却觉得十分可笑。 要说换成十八年前,那会儿的 沈俏确实是天真单纯得厉害。 虽然她在林家被磋磨着长大的,没有什么见识,也是嫁到了傅家之后,傅晋琛注意着多提点一下她,毕竟以后也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 傅晋琛那个时候也是准备自己终于忍到了可以放手处理家里那些人的时候,想着教一教妻子,让她也能撑得起家来,就准备着手扫清家里那几房蛀虫呢。 哪里想到会出那样的事情。 而沈俏现在也早已经不是十八年前的沈俏了,她经历了十八年在外面逃亡的日子。 逃亡的路上,他们什么人什么事都遇到过,哪怕她的记忆不行,那那些事也是一件一件经历过来的。 所以现在听到董唤之这样明显是偏帮着陈皓冰的话,沈俏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这里是他们家,坐在这时的是她的女儿,陈皓冰刚才问的是她女儿的夫君。 轮得到陈皓冰来说什么? 而这种事情,让傅晋琛一个大男人来说,难免有跟欺负人家小姑娘意思,换成她来说就没问题了。 她眸光清冷,冷笑了一声。 “哦?相处过?是朋友?那不知道陈姑娘跟隽王是朋友,还是跟我家昭宁是朋友?” 陈皓冰心里一 突,她倒是很想说自己跟隽王是朋友—— 但她还没有开口呢,沈俏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瞧我这话问的,真是对不住陈姑娘了。陈姑娘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怎么可能跟别人家的夫君是朋友?这么问岂不是坏了陈姑娘的名声?而且,我听说隽王是个性子清冷的,二十多年来身边从来没有个红颜知己之类的东西,也不可能跟陈姑娘是朋友。” 噗嗤。 傅昭宁本来是想要自己戳陈皓冰一句的,没有想到沈俏会这么干脆利落地开怼,而且说的话她听起来还有点意思。 这么一来,她也就没有开口,由着沈俏发挥。 两辈子加起来,傅昭宁都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有人帮着自己挡在前头怼人。 以前都是她自个儿上的,所以她现在看着还有点儿新鲜。 “这么说来,陈姑娘应该是我们家昭宁的朋友才对吧?” 沈俏还没有停呢,她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温婉大方的,声音也是独有的温声细语,但是咬字清晰,听起来倒也干脆清明。 “但这不对啊,如果陈姑娘是我们家昭宁的朋友,这一进门,看到了昭宁,怎么着也得先问她好不好,先担心她 才是,怎么会,怎么会眼里毫无他人,一进门就先关心起朋友的夫君来了呢?” 不得不说,沈俏这反问,实在是那么几分杀人诛心的莲味。 董唤之听到她这么说,脸色一变。 陈皓冰自己也是俏脸苍白,身子有些瑟缩了起来。 “我,我刚才那是一时心急,我——”她语气一下子就有点儿虚了。但是心里也恨得厉害。 她不就是关心担心隽王,来了之后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听到隽王的消息,见不到听不着,连隽王府都不得接近,所以见到傅昭宁之后就瞬间控制不住吗? 就问了那么一句,就三个字,用得着这么咄咄逼人吗? 沈俏又冷笑了一声,“心急?陈姑娘,不是我说你啊,我也是为了你好,别人家的夫君,你心急什么?”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