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病得不太严重的时候,我也跟他一起睡过几天,一起洗过澡,但是他病了之后就想着让我侍候,那我肯定不乐意,就去河道那边找活干,走了几天。” “后来快过年,我回城来找他,却发现他家里没人了,他本来就是个天天到各个暗窑泡着的,左邻右舍也都厌恶他,都想远离他,所以他已经失踪好些日子了也没人发现。” “我住进去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去了哪里,找了两天没找到人,我也就没理会了,就在他家里住了下来,过年期间有人来家里找他,因为说得很可怜,又没地方去,我,我就把人也留了下来,算是做做好事。” 孙柱说到这里的时候,傅昭宁听着不对,就问了一句,“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孙柱本来不想回答的,但是他现在算是命脉捏在傅昭宁手里,也不敢不回答。 “女、女的,是一对母女,以前我表弟也常光顾她们,所以我认得——” “她们是做那种生意的?” “是,当母亲叫巧姑,四十来岁,女儿二十出头,长得挺一般,身段也不咋样,身无几两肉——” “闭嘴。”十一脸一黑, 立即喝斥了一句,“这些不相干的不必说!” 听这孙柱这么说,可能留下那母女俩的目的也不纯。 傅昭宁也想得到,她直接问道:“你要买那么多药汤,是不是想分给她们母女?” 他一下子要买一锅药,肯定不是给自己喝的。 “是。” “她们也染上这种病?” “对,她们比我还先烂了脸,臭娘们,染了病还瞒着我,躺在屋里不点灯,不让我看到!” 孙柱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破口大骂。“要是我看到了,肯定把她们赶出去——” “你不仅没有把她们赶出去,还愿意出来买药汤回去给她们喝,是因为你没有银子,是靠着她们娘俩活着?”傅昭宁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 孙柱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那母女俩确实是做这种生意的,而且姿色也非常一般,客人少,挣没几个钱,但他确实就是靠着她们养着。 “我才听说,我表弟被人弄到了大牢里,而且当天就病死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病是被他感染了,还是被巧姑娘俩染上的,可我不想死,她们娘俩已经病得起不来了,只能我出来买药。” “你们住在哪里?” “隽王妃, 你该不会想去吧?”孙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那小宅子住过了他表弟,他,还有巧姑娘俩,他们四个人都已经是染了重病的了。 按理来说,那么个地方正常人都该避之唯恐不及,经过都要绕道。 傅昭宁竟然想过去看? 他眼里迸出光彩来,“难道这种病真的不严重?不会死人的?我表弟是在大牢里被官差弄死的对吧?他肯定不是因为这种病死的对吧?” 如果真的这样,他就不用担惊受怕,吓得自己每晚睡不着觉了。他是真的怕死啊。 傅昭宁直接说,“这个你倒是失望了,你表弟没有受严刑拷打,就是病死的。” 说完了这句话,她就让十一找了粗麻绳过来,把孙柱双手捆结实了,给他解了穴。 “拽着他,让他带路去他家。” “王妃,真的要去?”粉星也有点儿担心。王妃千金之躯,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你回去吧,跟王爷说一声,让他多派几个人过来,到时候可能帮得上忙。”傅昭宁说。 “王妃,奴婢还是跟您一起去吧。” “听话。” 傅昭宁没有再给她拒绝,让她先回王府去了。 董唤之来的时候粉 星正出去,他让了让,转头看到了被捆起来的孙柱。 一眼就看到了孙柱脸上的溃烂,他的心不由也是一沉。 “小师妹,这个人——” “嗯,确诊了。二师兄不用再接近他。” “那现在怎么处理?把他送官府吗?”董唤之果然没有再走近。 “你们不能送我去官府,我带路,我带你们去抓巧姑娘俩!”孙柱叫了起来。 “你闭嘴吧。” 傅昭宁对这个孙柱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无情无义无品德的男人。 “巧姑娘俩又是什么人?”董唤之看向傅昭宁,“你想让他带着你去哪里?小师妹,他是病人,你还想跟他一起走?” “他是病人,但我是大夫。” “你还是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