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宁让守门的官差开了门。 “傅大夫,我们在这外面守着应该不会被传染吧?”有个官差问她。 傅昭宁看出了他的害怕。 “不近距离接触一般不会的,你们蒙着口鼻吧,记得换岗的时候回去喝碗药预防一下,还有,别着凉了。” 现在也只能尽量做到这些了,要是害怕传染上就都不管这些病人,那后果会更糟糕。 另外一个官差说,“怕什么,傅大夫还要进去医治他们呢,她都不怕。” 他们堂堂男子汉难道还比不上傅大夫? 傅昭宁看向了林大夫,他也戴上了口罩和穿上了罩衣,背着他的药箱。 “林大夫害怕吗?” “说一点都不害怕自然不可能,但是作为大夫也不能因此而不管病人,我跟着王妃。”林大夫说。 今天下午他已经跟着傅晋琛忙了半天,也接触过那些病人了。 一开始还真是害怕的,但是有牛婶在,他也对傅昭宁的药有了信心。 牛婶全家六口病死了五口,只剩下她一个人,但是她现在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现在牛婶很是尽心地在帮着照顾其他病人,可能也是有她这么一个光明在,其他病人也都有信心能治好,西厢那 边的气氛还是挺好的。 除了对面的那对主仆。 听说是大赫的长公主。 林大夫没有去那边,但听牛婶说了好些关于那位长公主的事,对她印象可不怎么好。 “那就进去吧。” 阿合也跟着来了,他现在已经算是傅昭宁很用得上的帮手。 傅昭宁一进去,那些病人就跟见到了主心骨一样围了上来。 “傅大夫,您可来了!” “傅大夫,我烧得厉害,看人都一个变俩了,又冷,我会不会死啊?” “傅大夫——” 萧澜渊站在屋顶上,看到傅昭宁一进院子就被那些病人包围,手握紧了起来。 可能他比较冷血,看到这个场面,他只想用内力将他们震开。 都是染了病的,就不能有些自知之明,离她远一点? 虽然傅昭宁穿着罩衣戴着口罩,但他总觉得她现在是被危险包围着。 特别是看到有一个病人咳个不停还往傅昭宁身边凑,再看到那个说烧得厉害的,脸都是烧红的,都要伸手去抓傅昭宁的手了,萧澜渊差点儿忍不住。 好在这个时候阿合快速去搬了张桌子出来,砰一声放到了傅昭宁面前,也把她和那些病人直接隔开了。 “都别围 着傅大夫,到那边坐下,一个一个来,傅大夫都已经来了,肯定会给大家看病的,不要急。”阿合大声说。 “你们要是七嘴八舌地围上来吵吵,傅大夫都不知道要看谁,要听哪个,怎么看?都坐下坐下。” 这种情况阿合也处理过好多次了,有经验。 有他帮忙,那些病人都守规矩许多。 阿合又搬了把椅子给傅昭宁。傅昭宁已经把她的药箱打开,目光从那些病人脸上扫过去。 林大夫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位大叔,你先过来。”傅昭宁指了指,阿合立即就上前把那位烧得脸都通红的大叔扶了过来。 其他病人看到阿合都敢过来扶他们,而那傅昭宁也直接就替病人诊脉了,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成瘟疫,这让他们都放下心来。 傅昭宁诊了脉之后赶紧让林大夫拿药,让阿合帮着去灶间煲药。 “林大夫也看看,他的这种脉象——” 傅昭宁也顺便跟林大夫交流起来,跟他说了这种流感和普通风寒的细微区别,让林大夫看了病人的眼睛和舌苔。 “一般这种病,伴随着高热,体温会极高,要很注意。之后有很多人会有咳嗽,咳嗽难好,所以开药的 时候还要注意这个——” “他们说话和呼吸都会有传染的可能,还有就是手部的接触,接触到病毒之后去揉眼睛或是拿东西吃,都会增加被感染的风险,所以一定要格外注意卫生——” “对于已经咳嗽严重的病人,把脉的时候还要留意肺部是否感染,可以听咳嗽的声音,辨别肺音——” “像这位大爷,他本身出了疹子,看到了吗?治这个流感的药材中,有两味药材就得给他换了——” 傅昭宁一边给所有病人看诊,一边给林大夫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