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在身后质问,刘备回过头却见那人正是马良。
“先生。”
瞧着对方正向着自己而来,刘备抬手见礼拜道。
“使君方得喜事,不见笑颜却不知何反而独自长叹于此?”
“喜事?”
听着马良这话,刘备想起方才刘表面前之事,心头越发不是滋味。
“原本倒还是有件喜事,只可惜托了先生的福,如今……”
刘备说着苦笑一声,马良见状也赶忙解释了起来。
“在下绝非刻意与使君为难,只是其中关系想必使君并不清楚。”
说着他又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随后又轻声道:
“请使君移步,容我细细道来。”
刘备见状也知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迈步便应下,二人相伴离去。
襄阳,刘备居所。
将马良引入内室,命左右退去之后,还没等马良,开口刘备便率先质问了起来。
“季常!先前在殿下,你为何…………”
瞧着刘备一番失望至极的模样,马良开口道:
“明公莫非以为能在刘表面前一个领军之权,就真是喜事?要知道子龙将军要去的可是龙潭虎穴之地啊!
明公难道只为了一些兵马钱粮,便愿意子龙将军涉险?”
被马良如此质问,刘备心中也有几分不悦。
“我岂会贪婪刘景升兵马,今日纵然他果真不提,我也打算从新野暂调人手陪同子龙前去。
至于江夏之凶险,我亦知晓,可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江夏乃是重地,若子龙领军于此,将来便可进退自如。
而且即便是面对黄祖,我对子龙也决定有信心。”
自己所言被刘备一一反驳,马良反微微笑道:
“明公之心,在下明白,只是这其中有些细微末节之事,明公初来荆州想必并未知晓。”
“哦?”
见马良这么说,刘备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明公可知,江夏黄氏树大根深,盘根错杂,刘表也曾多次想要安插人手,可这些人要么被赶了回来,要么最终反成了黄祖的心腹!”
“这我早有所闻,季常莫不是以为子龙会离我而去不成?”
“子龙将军忠肝义胆,自然不会弃明公而去,只是明公可知,当年刘表还曾派蔡瑁任江夏太守,可最后也让黄祖给撵走了!”
听到这话,刘备也有些诧异。
难怪蔡瑁一提到黄祖便那般痛恨,原来还有这等事。
这蔡瑁在荆州,论地方声望蔡氏是数二的大族,论权势也是仅次于刘表之人。
他虽知道黄祖是地头蛇,却也没想到能这般硬,黄祖居然连他也能赶走。
“饶是蔡瑁也这般在荆州久居之人也弄的灰头土脸,子龙将军去了只怕也很难成事,若事不成反使明公与黄祖结怨,岂非弄巧成拙。
此外,江夏之地,江东虎视久矣,纵然当真握在明公手中,只怕也是疲于应对孙权威胁,反而难以蓄积实力,不利将来。”
听到马良如此分析,刘备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既是这样,那季常又何故非要跟刘表提议吕布前去?”
“那自然也是为明公取利!”
“为我?此话何解?”
见刘备疑惑,马良随即反问道:
“明公以为吕布其人如何?”
“无信无义、豺狼也!不过……”
被询问起这个,刘备不由回想起过往之事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
“不过话虽如此,但如今我与他也算同在屋檐之下,又有季常在中周旋,正准备联手对付蔡瑁,不知季常为何又突然要将他支走。”
听到这话,马良叹息一声。
“我之本意是想假意投诚暗中挑唆,以便为明公谋将来之事,但几番交谈观吕布此人。
恐非但无信无义,且心机深沉,兼野心狂悖之徒,近日我隐约察觉他好像是暗中在谋划什么,与蔡瑁的态度也似乎有些异常。
我曾多方试探,只可惜无有所获。”
马良说着看向刘备。
“明公身旁如今已只剩下赵将军一人,今日明公与殿上又欲要将子龙将军派往江夏。
我思来想去,倘若真是这样,万一吕布所谋之事与明公也有所不利,又或者是有宵小之辈狗急跳墙,岂不大事不妙。
今日事发突然,故而在下才在殿中极力阻止明公,也顺便将吕布送走。”
见马良这么说,刘备这才明白他的心思。
马良所言也不无道理,这些年来,自己本就武艺在身加上常年有云长翼德在侧,自己倒从未想过这些事。
可纵是吕布也曾在襄阳遇刺重伤,自己一时未想,竟会如此大意。
“原来如此,今日幸亏有季常在啊。”
想起这些,刘备不由感叹一声。
“只是派吕布前往江夏,虽是有在下提议,但怪的是蔡瑁居然也会认同,当年可是他极力主导了襄阳软禁吕布之事!真是怪哉。”
想起殿上之事,马良有些疑惑的说着。
“季常方才也说了他也曾到过江夏,也许是知晓江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