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压根就没管她胳膊上戴着的手钏,就直接进了内室。 内室里烛火通明,裴雅身着一袭朱红色纱衣,更衬得肤若凝脂。 见着秦姝来了,她抬起眸子扫了她一眼,眸中带着的警告,秦姝很懂事地站在了原地,没再靠近她一步。 看着裴大小姐的眼神,她其实也明白了,看来今日是别想一亲芳泽了。 她识趣儿地抢先一步开口说道:“雅儿,你放心,我今日睡地上。” 裴雅让她睡榻上的话都没说出口,就听到了这个,也微微一愣。 “算你识相。” 她起身就朝着玉床的方向走去,丫鬟箜篌跟在她身后,等伺候着自家大小姐就寝了,才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秦姝。 她眉头一蹙,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跟秦姝说道:“姑爷,您稍候片刻,奴婢重新去给您拿一床被褥。” 秦姝抬手拦住了她,“不必,我出去就行。” 箜篌一听这话就急了,“这可不行,小姐都告诉老爷今日是洞房花烛夜,您若是出去了,小姐明日该怎么跟老爷交代呢?” 秦姝看了一眼那被纱幔笼罩着的玉床,她十分肯定,这个裴大小姐根本没睡。 试问谁能心大到,房间里有个比自己厉害的男子,还能倒头呼呼大睡的? 她收回了视线,假意叹了口气,问道:“大小姐既然看不上我,为何不干脆拒绝了呢?” 箜篌瞪了她一眼,“小姐肯给你名分已经算抬举你了,少问这么多!” 秦姝叹了口气,这小丫鬟嘴也挺严的。 “罢了,你也无需重新铺床,我打坐一宿也就过去了。” 她说着干脆就席地而坐,箜篌不放心她跟自家小姐独处一室,一直在一旁陪着。 秦姝闭目养神,无奈地说道:“箜篌,你若是一直留在此处,你猜待会儿你家老祖会不会以为我在新婚之夜,就连你一起收用了?” 箜篌先是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恼羞成怒的一跺脚,气急败坏地斥责道:“你这人!瞎说什么呢!” 秦姝嗤笑一声,睁开眼睛,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扬,唇角带着戏谑的笑。 就听她说道:“我再不济也是你家姑爷,还是个修士,你再放肆一下试试?我动不了你家小姐,还动不了你个小小的婢女?” 箜篌心中咯噔一下,看着她脸上的神色,突然心中涌出一个念头。 她们……会不会是引狼入室了? 她最终还是退出了内室,她们小姐身上有护身的法宝,但是她却没有。 再者,这人说得也对,若是她一直留在此处,定然也会引起老爷的怀疑。 箜篌走出房间,反手关上了门,刚转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的燧岩。 她脚步微微一顿,冲着燧岩行了一礼。 “小姐睡下了?”燧岩问道。 “嗯。”箜篌应了一声。 燧岩也点了头,“我这就去回禀老祖。” 箜篌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 …… 秦姝盘膝坐在地上,这一晚上她也没照到月光,顿时感觉自己亏大了。 只不过如今她的修炼速度似乎也没之前那么慢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之前淬炼过经脉有关。 一夜过去,玉床之上才稍稍有点动静,秦姝就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一只素手掀开了金色的床幔,那倾国的容颜也露了出来。 秦姝抿着唇,心情属实不错。 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也。 只看她的脸,就知道她一宿没睡。 裴雅只是一介凡人,如今虽说看起来年轻,但却也已经四十出头了。 一夜未眠的疲惫直观地表现在了她的脸上,仿佛明珠蒙了尘。 秦姝起身,随手给裴雅也掐了个清洁术,让她看起来精神点。 “睡不着么?”她开口问道。 裴雅坐在床边,摇了摇头,温声感叹道:“当个修士真好,同样一夜未眠,你却一点反应也无。我才四十有二,你却已经一百三十多岁了……唉……” 秦姝抿着唇,安慰道:“我一百多岁了,尚且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夫人你这一生虽短,这日子却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 “你叫我什么?”裴雅别过脸来,蹙着眉头问道。 “夫人啊,如今在世人眼中,你裴雅已经是我秦某人的夫人了。”秦姝说道。 裴雅呵呵笑了两声,“也罢,这样一来,他们应当也能放心了。” 秦姝唇角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