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云一脸清冷,双手托于身前,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和压制性的威严,将老媪的气息压了下去,“我何时修行,何时闭关,自有道理,大长老一把年纪了,何必还操这多心?” “我倒是不想管,可是族内的其他长老呢?”老媪轻叹一声,目光眺望小院前的田园村落,“人族领地鲜有净土,大荒这片土地,就真的与世无争?”. 老媪说到这,杵杖的枯瘦手指对着小院的古井一点,水幕激荡,凝聚成蒙蒙镜面。 镜中世界,依稀可见白衣少年郎正骑马走在蒙蒙烟雨里。 倩影飘然。 少女伸手去捧,水幕从指尖滑落,重新掉在井里。 清水洒落霓裳衣衫。 少女一时怔然发呆。 全无刚才的模样。 “水镜之术,圣院也有,何以你就未曾学会?” “否则,朝思暮想之人,随时可在掌心咫尺。” 少女嘴唇轻咬,并不辩解三言两语。 世人哪里知道她的心思? 念着一个人,早就藏在柔软的心间,朝朝暮暮。 水镜术法虽你能窥显一方天地,可至情之深。 谁能解意? 莫晚云转身,取白玉剑佩腰,就要奔出小院,远遁去寻心系之人。 可身后,老媪一盆冷水泼洒下来:“你去寻他自无不可,只是你可知狐族九支的年轻修行者,也在等你出清源,等人族少年入清源。” 莫晚云神色冷淡:“狐族九支的修行者要做什么关我何事?我是我,他们是他们。” “可他们都奉你为九公主,视你为下一任白帝的继承者。” 老媪的声音重新带着威严。 “白帝剑在你手上,就得遵循狐族的规矩,你是女子,自然要接受九支的年轻男子追求,这是血脉传承。 你有选择的权利,也有拒绝他们的权利,可你别忘了,顾家少年走十万里路,能至大荒可不容易,若是你坏了规矩,他们也不用遵循,那后果很难预料。” “他们敢!” 莫晚云眉毛一挑。 “顾余生若受到一点点伤,我会讨回千倍、万倍的利息。” 老媪神色平静。 “世上的事,没有这么简单,你低估了九支年轻一辈的决心。” “可他们也小看了我,更小看了顾余生。” 莫晚云眼中冷意更盛。 “大长老,狐族闭山多年,狐族九支总算恢复一些元气,你还是劝一劝他们,早些回去歇着,免得到时候伤了,死了,你老人家又心痛,几十年,百年,数百年的呕心沥血,一朝丧尽,我怕你会难以接受。” 老媪杵杖直身,说道:“人族的确有些天才,千年来,夫子曾为人族撑起一片天,可那时的狐族,圣明无比的白帝曾带领九支横扫天上天下。 九支中的狐族天才,未必会比他差。 二月初二,九尾阁举行的白帝祭祀大典,希望人族小子能有机会赶来参加。” 老媪说话间,已朝小径走去。 很显然。 莫晚云刚才的话,还是刺激到了老媪。 夜。 静谧如水。 依山一间大院内,老媪,老翁共七人围着火塘,墙上挂着诸多皮毛,干货等等。 火塘上的锅子,熬煮着绿色的药液,空气中透着诡异的味道。 除了老媪外,其余的六名老翁,皆在暗自呼吸品味着锅子里散发出的药味。 待屋子药味渐渐变淡,六名老翁这才一个个醒来,沉浸的表情并未完全褪去。 一名身上披着狼袄的老翁目光透着狡猾,“大长老叫我等来,不止是商量祭祀大典的事吧?” “白帝祭祀大典,是狐族九支的大事,的确该商量,不过,把你们六个叫来,是想确认一些事,清源山深处的封印,还能撑多久?” 短暂的寂静后,一名狐族老人回答道:“最多还能撑一个月。” “什么?那就是白帝祭祀大典日子的左右了!” 另外一名狐族老人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并借机埋怨道:“若非那年人族出事,背剑人秦酒出剑,早就杀了那一只螭魔了!” “好了,老七,戍魔之事,岂能假借他人之手?” 披着狼袄的老翁解掉袄子的两个对扣,瘫坐在火塘边,身上呼呼冒着寒气,他环顾一周,神色凝重。 “我从山外来,大荒有很多地方都有魔气暗涌,其他领地内封印的古魔,最近也活动频频,天妖城古妖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