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湛撑着下巴,看看傅燕城,又看看桑庭桉,最后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盛眠。 总觉得这三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傅燕城说了今晚动手,那他现在就该做准备了。 屋内,桑庭桉看向岳湛,“你跟我一起行动,万事小心。” 岳湛觉得好笑,嘴角弯了起来,“放心。” 傅燕城则出门了,临走时把盛眠抱去房间,让她睡觉。 盛眠睡得熟,没有醒来。 等晚上她听到外面的爆炸声,才被惊醒,马上下床来到客厅。 他们三人都不在,她感觉到了一阵不安,然后在门口的灯光开关处发现了一张纸条,是傅燕城留下的。 “别出门,我很快就回来。” 她松了口气,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敲门声,是隔壁那个女人。 “盛眠,你睡了吗?” 盛眠开门,看到对方又端着一碗汤。 “你晚餐还没吃吧,先吃点儿东西。” 盛眠让她进屋,两人坐在饭桌前,她问,“你是不是认识傅燕城?” 傅燕城昨天来到这后,这个女人就没有再过来了。 现在对方又是趁着傅燕城不在,才上门的。 女人点头,视线看向窗外。 “我在北美地下格斗场见过她。” 盛眠有些惊讶,“那他认识你么?” “就算不认识,应该也是有印象的。” 女人这会儿的姿态恢复了冷漠,将背往后靠,修长的指尖把玩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很锐利,只要稍不注意,就会割破皮肤。 但是在她的手指间,匕首仿佛被她玩出了一朵花。 “盛眠,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感觉和你挺投缘的,以前我是从格斗场里出来的,不过我并不是自愿进入那里,而是被人当成奴隶卖进去了,要跟里面的野兽搏 斗才能活命,我是五年里,第二个活着走出来的。” 说到这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盛眠,不知道该不该接着往下说。 盛眠的语气很淡,眉眼既冷又平静,“第一个是傅燕城?” 看来她已经猜出来了。 女人点头,眼底划过锐利,“是他,因为他是第一个活着出来的人,我多少有关注他的信息,不过我没想到你要找的人是他,他应该不认识我,但会觉得我这 张脸熟悉。” 盛眠点头,她对傅燕城在格斗场的经历并不了解,但是十几岁就能成为格斗场的领头人,这中间到底吃了多少苦,只有他本人清楚。 而傅燕城这个人吧,从来不会主动告诉你,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他习惯自己去承担一切。 盛眠想跟着过来,就是担心他继续像以前那样,担心他在这边出了事,又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所以悄悄过来,哪怕就在一个城市陪着他,也好比在桑家无望的等待。 女人的手腕带了一颗小小的翡翠珠子,用红线串着。 看到盛眠在看这条红绳,她笑了一下。 “这是我和弟弟出生的时候,家里人给我们弄的,我这上面刻了弟弟的名字,他戴的那条上刻了我的字。” 她的本性原本很冷,但是说起弟弟时,眉眼都变得很温柔。 “我弟是被人从我手里抢走的,我那时候哭着追了很久,但是当时并没有意识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跟他见面。” 十五年前,监管没有那么严格,大街上抢孩子的事儿并不少见。 她应该被永远困在了弟弟被抢走的那一天,从没走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