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位年轻的女老师。 有的带着敌意,有的略显好奇,而有的似有嘲讽,还有的则带着一丝轻蔑。 甚至有一个人小声的说了一句“婊子”,肖爱民或许没有听到,可经常被药酒滋补的杨夏却听得十分清楚。 这里面肯定存在什么问题。 于是杨夏问了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女老师小声回应。 “啧啧。。” 很快就有女老师发出一丝戏谑。 杨夏看了对方一眼。 “其他老师不要说话。” 随后又看向女生。 “你什么学历?” “中……中职师范,今年刚毕业。” 肖爱民惊了。 “刚毕业就成了正式老师?” 这一下,女生把头埋的更低了,只能弱弱的说了一声:“是……” 肖爱民不由的也感受到了其中的猫腻。 刚想问怎么进来的,却被杨夏一把打断。 “你现在跟我去一趟隔壁办公室。” “肖书记继续了解情况。” 说完,杨夏拿起手机保存录音,便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女老师也跟着走出了会议室,跟在杨夏后面进了办公室。 “把门关了吧!” 女生照做。 转过身时立马对杨夏说了一声“谢谢您。” 刚才在会议室,如果让肖爱民继续问下去的话,无疑是在一步步揭开自己的伤疤,然后裸露着在所有人的面前。 等待她的只能是无情的嘲笑和讥讽。 “坐吧。” 杨夏看向对方轻声说道。 他的表情很平淡,目的是为了缓解对方紧张的情绪。 女老师坐了下来。 杨夏坐在她的侧边,避免直视给对方造成干扰。 下一秒,他拿出手机又打开了录音机。 “是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还是你自己全部说出来?” 女老师细想了一下,说:“你问吧,我怕有的东西我想不起来,或者想起来了,难以启齿。” 杨夏点点头,“那我直白一点问。” “嗯。” “第一个问题,你的教师编制是自己考的吗?” 女老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只是走了一个考试过场,其他的都是郝瑟托人安排的。” “好,第二个问题。” “郝瑟这么帮你,你们俩是不是存在某种交易?” 女老师的脸色立马就又变了。 十八岁,如婉儿一样的年纪,最好的芳华,却被现实压弯了头。 她嘴唇颤抖的说:“是,毕业实习是在X县第一小学,当时郝瑟还只是教导处主任,当时我的实习申请在第一小学是过不了的,因为我的学历太低,在第一小学,最低学习都应该是大专以上。” “凑巧的是给我面试的就是郝瑟,当时他一眼就看上我了,初试的时候,别人那边都过不了,他那里过了,并且帮着我争取到了复试的机会。” “复试前,他通过实习申请上面的电话号码找到我,说只要答应他的条件,他有办法帮我通过复试。” “我问他什么条件,他给了我一个地址,一个门牌号,其实就是一家酒店,当时我就有点害怕。” “想过放弃,想着不就是一个实习的机会,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所以打电话给他说不去了。” “可他告诉我说,让我不要误会,来酒店找我没有其他什么龌龊的想法,就是简单的聊聊天谈谈梦想什么的,顺便也聊一下实习工作以后的打算,他和我说,只要我进了房间,他就帮我搞定实习的机会。” “我当时在酒店门口犹豫了很久,我是农村人,家里很穷,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跟别人跑了,父亲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没有钱医治,成了一个瘸子,在镇子的街边立了一个摊子,靠给别人冶炼戒指打打手镯赚钱,赶圩的时候,一次能赚几十上百,一个月赶圩出摊最多十二次,一个月到手的钱也就千把块。” “我初中成绩很好的,满分八百我能考七百五,但是我不想父亲供我上学太累,就只考了三百五,语数外试卷控分做了三百分,其他的只做了五十。” “考最后一个科目的时候,整场我都在哭,我在想我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最后快要交卷的时候想通了,如果没有父亲,我也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