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他,大家脑中第一个浮现的词就是敬业。
真假少爷的事情一爆出,被抢夺了二十多年人生的纪晚成了很多人心里的小可怜。
这让本就做什么都招黑的纪敛处境更加艰难,纪敛在纪家一直不受长辈待见,现在没了血缘这层羁绊,往后的日子有多艰难一想便知。
纪敛的转变是有原因的,纪敛现在是想另找靠山,没了纪家,他还有贺铭沉和贺笙,纪敛这是在做补救?
想通之后,孙兰淑对纪敛突然的转变也不感到奇怪了。
她心里频频冷笑,难得觉得纪敛聪明了一次。
纪敛出身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之前还客客气气地叫她孙姨,现在身份被戳穿后反倒会指使她了?
她手上可是保存了纪敛虐待贺笙的证据,纪敛就不怕她对贺铭沉告状吗?
“哎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小笙是我一手带大的,贺先生相信我,才会一直聘用我,你觉得你的三言两语能说服贺先生吗?”孙兰淑冷笑看着蹲在门边的一大一小。
纪敛此刻将贺笙护在怀里的举动落在她眼里,只觉得纪敛在惺惺作态。
她说完,笑着伸手,想去摸贺笙的脑袋,贺笙惊恐地将小脑袋埋入了纪敛怀里,两只肥胖的小手本能地抓住纪敛的衣服。
“小笙怎么躲着阿姨呀,我一手把你带大,你就是这么无视我的吗?这可不是好孩子会做的事情哦。”孙兰淑笑里藏刀,阴阳怪气这一招她算是炉火纯青了。
纪敛默不作声,抬手盖住了贺笙的脑袋,帮贺笙挡住了孙兰淑的触碰。
孙兰淑说的没错,孙兰淑之所以能那么有恃无恐,就是仗着她是贺铭沉的大哥亲自派过来的,仗着贺铭沉对她的信赖,仗着没人能戳穿她天衣无缝的伪装。
孙兰淑惯会哄人,原主一来就将原主哄得团团转,知道原主喜欢贺铭沉,她主动帮原主出谋划策,借用贺笙的名义让长期不归家的贺铭沉连续回了好几天家。
原主佩服孙兰淑的手段,也感激孙兰淑帮忙撮合他和贺铭沉,在被孙兰淑哄骗了一个月后完全相信了她。
即使孙兰淑在原主面前摘下了假面,原主依旧对她深信不疑。
也因为如此,原主没有留下孙兰淑虐待贺笙的证据,反倒是孙兰淑,保留了许多原主虐待过贺笙的证据。
真蠢。
纪敛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原主,将仍在瑟瑟发抖的贺笙抱了起来。
这具身体因为长期节食而变得十分孱弱,纪敛刚从沙发起身的时候就有些眼花头晕,怀里再多个贺笙,他只觉得眼冒金星,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强撑着不让自己摔倒,抱着贺笙径直往楼上走。
孙兰淑以为纪敛怂了,对着纪敛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脏话不断从嘴里吐出。
她故意没有控制音量,“白眼狼”,“不懂感恩”这些话一个劲地往纪敛的耳朵里钻。
原主可能会被孙兰淑提醒,想起孙兰淑之前的帮助,对孙兰淑升起愧疚之心,因此转头就对孙兰淑道歉,但纪敛不是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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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笙除了脸和手脚,其他地方都非常纤细瘦弱,抱起来没有多少份量,却仍让没多少体力的纪敛感觉吃力。
纪敛记得自己昏迷前吃了不少东西,他睡了大概七个小时,低血糖加上空腹,抱着贺笙回到楼上,一进卧室就往床上栽。
贺笙从纪敛的怀里滚了出去,咕噜噜滚了一圈才稳住小身体,他看向倒在床上紧闭双眼的纪敛,担忧袭上心头,他手脚并用,迅速爬到了纪敛旁边。
纪敛面色正常,呼吸均匀,跟上午惨白的样子截然不同,不是昏倒了,是睡着了?
有了上午的事情做铺垫,再加上纪敛在楼下时对自己的维护,贺笙对纪敛的恐惧感减轻了不少,此刻似乎是睡着了的纪敛在他眼里就是一只没长獠牙的老虎,没有什么威胁性。
贺笙上午靠近纪敛的时候,纪敛没有丝毫反应,他觉得这次一定也是。
上午没敢做的事情,在这一刻迫切地想补上遗憾。
贺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戳了下纪敛苍白的脸颊,戳了一下没有反应,他的胆子大了不少,又连戳了好几下,纪敛仿佛成了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任他怎么蹂/躏都不会反抗。
贺笙小眉头缓缓蹙起,担忧在眼中浮现,就在他犹豫要不要下楼去找保姆求助时,纪敛忽然睁开了眼睛。
贺笙年纪尚小力气不大,纪敛睁眼时,他短小的手指还陷在纪敛的颊肉里,等他察觉时已过去了好几秒钟,纪敛一定发现了。
“对、对不起……”贺笙心虚地挪开手,手刚撤离的下一秒又被迫碰到了纪敛的皮肤。
纪敛突然伸出胳膊,将心虚的他搂入了怀中,力道不大,却让瘦小的他无法挣脱。
贺笙茫然地睁大双眼,近距离闻到了纪敛身上有些刺鼻的消毒水味,这个味道他并不讨厌,纪敛的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像是在薅小动物的毛,手法异常诡异。
小爸又摸他脑袋了,还抱他了?
小爸是不是不讨厌他了呢?
欣喜刚在心头升起,头顶传来纪敛沙哑的呼唤:“点点。”
贺笙小脸迅速充血涨红,胸腔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