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里头管从事服务行业的人现在基本被叫做公主或者少爷。 使得这两个之前颇为中性甚至带着一点褒义的词语带上了不可描述的色彩。 路楠从来都不是涉世未深的小白兔。 不管是上辈子是这辈子,她都因为工作原因去过会所。 区别大概就是: 上辈子没靠山、升职慢,所以和客户去的次数多一点; 这辈子在源川升职速度堪比乘火箭,去的次数少一点。 上辈子初进出此类场所,路楠内心是相当忐忑的,还要克制着尴尬、强忍着胆怯和客户谈笑风生。 她很敏感,有些客户眼中的轻佻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凭借这份识人的本事,路楠基本上没在酒桌上吃过大亏,但言语方面被占便宜的情况总是免不了的,尤其是那时候跟着巨江市城市经理张飞,那个人渣恨不得把路楠当陪酒小姐用。 和那时候直接掌握路楠职业生涯生杀大权的张飞比起来,今天的眼镜男那份恶意只是微不足道而已。 后来去的次数多了,路楠应酬起来游刃有余,就没再视会所如洪水猛兽了。 主要现在是法制社会,打开门做生意的会所外面金碧辉煌,里头一掷千金,从业人员都是只坐台不出台的。也许确实有一部分人玩得开,有这样那样的特殊癖好,不过他们那种人去的会所是很隐晦的。这种开在路边,大门敞开的会所,公安消防隔差五就要来查一查的好伐? 适量饮酒、杯不离眼、守住底线、端正态度。 上辈子,路楠靠这十六个字,跨过最艰难的一步,扳倒张飞,从业务主管升为城市经理,后来的应酬就更能掌握主动权了。 在路楠看来,会所确实是销金窟,但不必将这里妖魔化。 眼镜男阎总以为说起会所,会让路楠知难而退。 那可真是低估了路楠的脸皮和胆量。 恐怕今晚,她是不能让眼镜男如愿了——直到走进包厢门、坐在沙发上,路楠依旧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眼镜男和路楠隔了四个人,他偷偷瞄了路楠几眼,心说:一会儿看你还能不能装淡定。 这里的一会儿,指的就是领班带着两排身材妙曼的年轻女孩子和一排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孩子走进包厢之后。 排年轻人逐一上前、又逐一轮换,分别展示自己的相貌和身材,他们不像是人,倒像是商品,任由坐在沙发上的人打量、比较。 李总作为主人,十分豪爽地对在场宾客说:“来来来,咱们都选一两个年轻人,有他们在,气氛才会活络起来。诸位不要和我客气,从这里找看得顺眼的搭个伴、喝喝酒、唱唱歌。如果对这些不满意,就再换一批进来。” 【李总这是老江湖了啊。】 路楠慢悠悠地在心底做出结论,不去评价李总的行为和投资眼光之间有没有必然联系,她面上依旧很淡定。因为她早在饭店包厢回怼眼镜男的挑 衅之时,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只不过遇到了白酒协会的人,现在连婉拒服务人员这件事都不需要她亲自出马了。 【一起喝酒唱歌就罢了,白酒协会的人主动提及他们带着的酒差不多可以抵了包厢费用,除此之外,他们不会愿意占李总其他便宜的。】 在场一共有将近十人,除去其中的助理秘书等等,有着某总名号的有十四人,其中白酒行业协会的某总们又占了分之二,倘若每人都点这个陪酒的服务,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他们本就是半途加进来的,没有立场更不方便和李总抢着买单,谁都不缺这个钱,哪怕李总再热情,他们也不愿做这么抠门没品的事儿。 正如路楠预料得那样,众人面面相觑,分量最足的白酒协会会长和国酒负责人都没有出手挑人。 会所领班有些尴尬地躬着身子说:“李总,要么我换一批人过来?” 此时,陈骁看了令扬的杨董一眼,笑着打圆场:“李总,您不是好奇我们白酒行业的轶闻和内幕?杨董刚才答应您,要和您详细说说这些的,万一他喝高兴了,把他们令扬酒今年销量和毛利率都讲了出来——您看,到时候在场的人太多,就不合适了……” 协会会长和国酒的负责人顺势开口帮腔:“是啊,李总,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咱们本来就人多热闹,不需要这些人来烘气氛啦。” 现在连眼镜男都回过神了:今晚买单的是李总,即便没有白酒协会的人掺和进来,自己等想要拿到李总投资的人好像也不适合大喇喇地来这里点了女孩子,让李总付钱!难怪从一开始姓路的那个女的就说要来,她应该是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说不定她原本打算开口做这个‘懂事儿的人’呢! 想明白这一点的眼镜男和其他乳业等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