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这话一说出口,明董的外甥女秘书就开始幸灾乐祸:哦嚯,有人踩雷了。 要知道,她这个舅舅生平最讨厌两件事。 第一件,是有人劝他不要折腾什么清香型的白酒了,在云贵川地区,酱香型白酒和浓香型白酒才是王道,随便搞搞一年卖三四个亿还是没问题的; 第二件,则是有人喊他小明——哪怕别人直接喊他全名他都不介意的,唯独最讨厌小明,听说是童年阴影。 前者是公事,任凭别人怎么劝说,反正他打定主意不更改,那么外人也没有任何办法,反而让明董生出自己一直在坚持正确的道路上艰难独行的孤勇感,他自己都觉得既励志又感人。 后者是私事,他从七八岁开始就讨厌语文小短文和数学题里总是出现小明,老师举例子也张口就是小明。 鬼知道,小明为什么要做拾金不昧、要搀扶老奶奶过马路、要以匀速上下楼梯或者以变速跑操场或者和一条狗相对而行凑个相遇等等等这么多事儿。 明董:球球你们了,放过小明吧,他只是个孩子啊! 他啊从有记忆以来就被周围人唤作小明,一直熬到三十而立,喊他小明的人开始变少了;熬到四十不惑,人人看到他都喊一声明董。 【现在是哪个龟儿子喊我小明?哦,是杨国华这个黑心肝烂肚肠的倒霉蛋啊。】 心里头再多不满,明董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从前么,芝云酒在令扬酒面前就是一根汗毛,现在么,大概从一根汗毛变成了一个巴掌那么大的存在感吧。 然而不管风水如何轮流转,两家公司的规模还是完全不同的。 更何况,明董知道,同在白酒行业内,杨国华这样睚眦必报,要是自己因为态度问题让他心里不爽快了,对方想要给自己制造点麻烦还是不难的。 忍吧,小明就小明。 不过对方说要和自己聊聊?一听就知道,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明董眉头一皱,刚才偏巧了喝的是茶,现在想要用喝醉了为由推辞都做不到,看来只能应付一下了。 杨国华邀请明董去他房间,并不着痕迹地看了跟在明董身后的小秘书。 明董啊哈哈地笑了:“自己人,我外甥女。” “哈哈哈,小明你用外甥女当秘书,弟媳妇就放心了。” 明董心里头那个名叫危机感的雷达噌一下就亮了:前几年,他连正眼看我的次数都不到一个巴掌吧?现在连弟媳妇都能喊的出口,杨国华葫芦里卖的是毒药啊! 小明,哦不,明董艰难地应付了杨国华半个小时,最后以夜深了不打扰对方休息了为由终于离开。 外甥女秘书又叭叭了:“舅,杨董和路总有仇?刚才他明里暗里都在说路总的坏话,太……不是个男人了。” “大概率有过节。” “我去打听!”打听八卦是她的特长。 明 董不甚在意地说:“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刚才听出来没,杨国华在唱衰路总的事业。” “嗯,我听出来了。咋啦,他是酒水饮料行业资深人士,分析得很有道理?” 明董摇摇头:“不,我是觉得,按令扬这几年走下坡路的速度来看,杨国华不看好的人和公司,恐怕前途光明/钱途富有哩。” 这么一想,明董还有些高兴,看在杨国华反向为他提供思路的份上,他这一回就不计较对方倚老卖老喊自己小明的事儿了。 …… 商务车内,陈骁笑着说:“我才和父亲喝了一圈,转眼就找不到你了。刚才仇哥还和我‘告状’呢。” “少来,我明明给你发了信息。” 陈骁一脸无辜:“手机没电了。” 说着,他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真的没电了。” “没电了还能知道下楼等我?” “我用意念读到的。”陈骁骄傲地说。 路楠轻咳一声:“喝混酒了?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要不然,不仅前后排的吴勇等人憋笑辛苦,路楠也忍得辛苦——想rua! 陈骁回房间,还记得自己身上有烟酒气味不太干净,含含糊糊地指着沙发:“我去那里躺着,不然楠楠该生气了。” 他在沙发上睡了会儿,醒了醒酒再去冲澡,回到床上的时候人已经完全清醒了。 遂向楠楠解释:“去年和谐酒在国内的经销商也买了白酒鸡尾酒配方,目前京市、沪市、羊城、蓉城等地的不少酒吧已经更新酒水单,销量不错,行业内其他品牌的大佬们刚才起哄要喝那个,也幸亏颐酒的董事长不计较这些,反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