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述南和段嘉嘉可不愿意看周老头家的这些破事儿。
段述南上前直接推着周老头离开,段嘉嘉上前扶起被一巴掌扇到地上的李春花,把人送了出去。
因为周老头的声音太大,还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胖婶一家就披着厚厚的棉衣跑出来看热闹了。
见周老头和李春花都被赶了出去,还想问段述南怎么了。
段述南没有隐瞒,把周老头的想法说了。但他也解释:“不是我不近人情,我也是辛辛苦苦赚的钱。如果真有什么切实的困难,要我全包了不太可能,但给个几百块钱还是没问题的。可现在张口就是要我买下房子,不买就好像我做了什么错事。没有这样的。”
注意到有这么多人围过来,周老头只觉得羞愧,拖着被打得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的李春花就跑了。
段述南看着那对老夫妻,还有周家门口明显闪过的人影,叹着气摇头,这一家人算是彻底毁了,没得救了。
除夕前两天,周家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李春花和周老头把房子卖了六百块钱,还找了一个收破烂的上门把家里的那堆破烂能卖的都卖了。
之后带着儿子灰溜溜的离开了这里。
去了什么地方,也就只有那群讨债的知道了。
李春花一家搬走的时候,胖婶他们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心情复杂。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邻居,因为这些事情离开,走得这么灰溜溜,很难让人不唏嘘。
“走就走了吧!”胖婶牵着小孙女,叹道:“就希望周晓群能改过自新,否则那老两口会被拖累死的。”
以胖婶对李春花的了解,李春花肯定不会放弃儿子。
周老头说不准。
但周晓群能改吗?
段嘉嘉觉得很悬。
只是周家搬走后,这里也终于平静下来。
大家都热火朝天的准备着新年。
相比之下,隋佳丽却是最紧张的那个。
省联考结束后,不是没有亲戚跟隋佳丽的父母说什么差不多就行了的话。
省联考的报名费用就不低,现在还要报校考。
在省城考试的那些天,住宿吃饭都要自行解决,报名费用每个学校都差不多,但按照隋佳丽选出来的几所学校,隋佳丽爸爸半个月的工资就要贴进去了。
还有几所学校都不在省城设置考点,隋佳丽如果想要考的话,还得去外地进行考试。
这个路费又是一笔花销。
也不怪说学艺术的只有有钱人家才能供得起。
去学已经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考试才是最麻烦的。
“嘉嘉,我是不是太任性了?”隋佳丽在过年前一天跑到段嘉嘉这里来,想到家里那些亲戚不赞同的眼神,原本就因为校考压力倍增的隋佳丽现在更是郁闷。
她一会儿觉得自己这么做也是不想让自己以后遗憾。
一会儿又觉得那些亲戚说的也没错。
毕竟,她校考的花费确实不低。
自己家的经济条件,隋佳丽也知道一点。
去年段嘉嘉提起了水煮麻辣烫这门生意,隋家动心是动心,可一直都不能下定决心去做。
毕竟这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做成的事情,还要考虑其他因素。比如生意,比如客流量,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在桦水市有没有人能接受。
与其跨行业冒险,他们倒是更愿意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折腾。
段嘉嘉知道,这个时候她要是说什么自己帮忙包揽了报名费之类的话,那是瞧不起隋佳丽。
“那你有想好去的学校吗?”段嘉嘉侧身去看她,顺带塞了一颗巧克力给隋佳丽,说:“如果你觉得这个有压力,你再回去挑选一下学校?再问问老师,然后选择你最有把握的学校去考试。”
段嘉嘉对这些知道的不多,但她从前刷到过一些艺考视频。
美术考试那种把所有试卷直接铺在地上,老师一路走过去,看到哪个就直接把哪个勾走,走一遍就不会再看第二遍的情况,段嘉嘉觉得是不是要选画风最适合的学校报考?
“我已经精简过了。我只选了一个美院,但是美院都要去他们本校考试,我就还在考虑了。老师说的京服也不会在省城有报考……”隋佳丽这两所是一定要报的,火车票都买好了,吃过年夜饭,大年初一她就要坐火车去京城考试。
其他几所学校都在省城有考点。
“嘉嘉,我现在感觉又好多想法一股脑的都冲到了我的脑子里。”隋佳丽叹气,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看隋佳丽的状态不对,段嘉嘉坐起来,扶着隋佳丽的肩膀看向自己。
“丽丽,你马上就要考试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那些流言蜚语现在都不要去想。省联考是一个门槛,现在校考是第二个门槛。你进可攻,退可守,这样不好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叔叔阿姨都已经支持你到现在了,临门一脚,你难道要在这个时候泄气?你这将近两年的时间,也很宝贵。”
段嘉嘉知道,隋佳丽这就像是临上战场了,结果被人搞了心态。
她不好说那些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