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室友的安慰给了郑牧蓉足够的信心,再出门的时候,郑牧蓉的情绪好转过来。
段嘉嘉和刘长清是一个专业,还是同一个班。
两人到后面就跟其他三个人分开了。
刘长清说:“我估计白晓薇跟我们是一个班的。”
她之前就去别的寝室看过了。
左边寝室的人都是她们班的女生,右边则都是跟郁舟她们一个班的。
也就是说,刚好到她们这个寝室是两个专业共用一个。
刘长清打听过他们班的女生人数,算下来之后正好就差一个,也就是白晓薇。
段嘉嘉都没有想过这些,毕竟白晓薇来寝室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自己是哪个专业,她也就没有多想。
现在听刘长清这么一说,段嘉嘉心里这就有点像是蹦极似的。
但是转念一想,只是一个班上课。
大学又不是固定座位,没有同桌或者同组一说,哪怕是一个班的又怎么样?
多得是大学四年,结果还不知道班上同学名字叫什么的人。
“行了,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这样吗?”刘长清觉得段嘉嘉的表情好笑,说:“白晓薇那个人看起来是有些欺软怕硬的。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她帮忙,求不到她头上,大家就是普通同学,没必要把她想得太重要。宿舍六个人,只她一个闹成这样,总归不是我们欺负人。”
刘长清明显是整个寝室性格和心理最成熟的那个,对于白晓薇的情况反应也最小。
她这些话不好对正在情绪上的郑牧蓉几人说,但对段嘉嘉讲就没什么问题:“牧蓉大概是离家太远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安全感,又被白晓薇那么欺负,会难过也正常。顾湘和郁舟,一个是家里宠着长大的,一个是军人家庭出身看不惯白晓薇这样欺负人的事情。有情绪也正常。”
段嘉嘉眨着眼:“那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段嘉嘉不是很明白,刘长清单独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白天并不在寝室,可毕竟是相处了一晚的人,她不觉得刘长清是对自己随便说这些。
刘长清不意外段嘉嘉会这么敏锐,点头道:“恩,就是待会儿如果班上投票选班长的话,麻烦选我一票。寝室里的事情我不想管,一个白晓薇而已,好解决得很。不过班上的班长我想当。”
段嘉嘉有些意外。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接的人的。
准确的说,是掌控欲这么明显的女生。
刘长清轻笑,手里还拿着一本词典:“很意外?我上大学是有目的的。现在大学还能分配,我算过了,我表现好的话,留在沪市的可能性也不大,回到老家也比不过那些关系户。但如果我从大一就开始以留校或者分到好一点的单位奋斗的话,机会还是有的。如果不行,我再考虑私企。”
就像段嘉嘉坦然提起自己单亲一样,刘长清也能坦然面对自己家条件不好的这件事。
“我有个弟弟等着我回去奉献,但我不愿意。”刘长清微笑,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说:“我家重男轻女,我能顺利来读书都是因为我家那边的街道办看得严,还有我老师很负责。如果不是我老师警觉性高,我的大学通知书会被我爸三万块钱卖给别人。”
段嘉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中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录取通知书下发的那段时间,学校老师都会打电话去问情况,如果有日常成绩不错的学生没有考上的情况,老师还会打电话去咨询大学那边查清情况。
曹雪萍之前就跟段嘉嘉他们闲聊的时候说过,军训的费用节省下来很多都花在了暑假打电话和差旅费用上面。
也是知道一中查得严,所以这几年再没有出现过一中的学生录取通知书被卖掉的情况。
所以听到刘长清说她的录取通知书差点被卖掉,段嘉嘉既觉得这件事惊悚,又觉得不奇怪。
“我上火车的时候,老师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我不能留在外地的话,那就去最好的单位,让他们投鼠忌器。吊着一个大棒萝卜让他们为了我弟弟不敢对我太狠。”刘长清说话的时候一直都很平静:“你就当是我苦肉计好了,到时候选班长投我一票。”
段嘉嘉愣怔着点头。
她对班干部这些没什么兴趣。
其实就算刘长清不说,如果刘长清上去竞选了的话,她也会投刘长清的。
但是到后面选举班长的时候,段嘉嘉才真正意识到刘长清为了这个班长付出了多少努力。
到了班上之后,段嘉嘉和刘长清都坐在一起。
看着班上的人,还有些不太习惯。
辅导员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留着一头中长发,穿着牛仔裤,一股潮人范儿。
做了个自我介绍后就让几个男同学去领军训的衣服了,这是报名的时候就做了尺码登记的。
“待会儿人回来了,我们就选班长和团支书。”辅导员姓张,全名张朝,开玩笑的说自己是杭城人,出生在钱塘江涨潮的时候,涨潮当天他妈妈还要去看热闹,潮水一起来,他就要出生。
以至于他妈没有看见那年的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