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嘉和段述南看完何为民递来的材料后,父女俩对视一眼,眼底都带着惊愕。
他们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段家是有钱的,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也不差。
只是任他们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段琪琛给的还都是那么适合他们的东西。
不夸张地说,段述南都有一种好像是段琪琛精心挑选之后给他们安排的遗产。
“这……”段述南还没说话,何为民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封信:“这是段老先生委托我交给你的信。”
段述南接过,直接在何为民面前拆开。
这封信上还有蜡油封口,盖上了标记戳,想也知道何为民不敢拆开调换。
段琪琛是死了,但还有老关呢。
只要老关还在,何为民就没有那个胆子。
这些遗嘱,其实不光段家儿孙有,老关都有一份。
信上内容不多,那些字比划看着也很漂浮,似乎写字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段琪琛信上的意思也很明确,不求段述南和段嘉嘉一定要管段家那些人,给的那些钱也是对他们父女的补偿。
只是,如果段陈淑仪那些人日子太惨,也希望他们可以搭把手,至少别让以后的人提起段家人,能够说起的只有那些不好的事情。
段琪琛料到段嘉嘉和段述南会拒绝遗产,他还有第二个方案。
如果段嘉嘉和段述南拒绝,那么给他们的财产会由聘请的代理人转为基金。
段琪琛已经在银行给他们看了户头,那些钱会一直存在他们名下。
“……还真是强送。”段述南看着手里的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段琪琛在信中像是一个死到临头终于知道自己错了的人,说起了他那些藏在心里的龌龊心思。
也终于承认,他配不上胡悠。
承认了是他伤害了胡悠。
也伤害了段述南。
坐在对面的何为民看着段述南的表情变化,想了想说:“段先生,我虽然对你们与段家的事情不是那么了解,但我能看得出来段老先生这些安排是用了心的。如果我是你们,我会接受这些。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以后会一帆风顺。既然是补偿,而且也是用了心的补偿,为什么不接受?”
按理说,何为民身为律师不该说这些。
只是想到段琪琛咽气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以及段陈淑仪的癫狂。
他还是劝道:“段家那些人不管你们收不收,都会记恨你们。既然如此,如果换做是我的话……”
何为民觉得段陈淑仪那群人这几天为了段琪琛的丧礼,可能没那么多时间想这些。
只是等他们缓过神来,想到分给段述南父女的财产后,大概率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段陈淑仪还不是个聪明人。
有的时候,聪明人其实不可怕。
因为聪明人和聪明人对决,还能有迹可循。
段陈淑仪是个愚蠢的,这种人就是不定时炸弹,谁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来一下?
这个更可怕。
何为民见段述南犹豫,趁热打铁:“段先生,如果我是你,反正都会被针对的情况下,我会选择对自己好一点。更何况,你们要面对的可能都不仅仅是段家人,香江还有不少人都对段老先生留下来的财产有想法。”
这已经算是非常贴心的提醒了。
段家这块肥肉,想要吃的人太多了。
“我明白。”段述南也不是死脑筋。
如果没有那封信,段述南会怀疑段琪琛是不是给自己挖了坑。
要是段琪琛都快死了,还要拖着病体勉强写出那封信哄骗自己入坑的话,段述南也没什么好说。
认栽就认栽了。
钱总是实打实地到了手里。
“签署之前,我还要弄清楚这些股份和资产有没有其他内容,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段述南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继承了段琪琛给的财产,那也要接下段琪琛的债务。
谁知道这老东西有没有临死之前摆段嘉嘉和段述南一道。
毕竟,他们对段琪琛可说不上客气。
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何为民耸肩:“这是您的自由。况且,您这么做我也非常支持。”
说到底段述南和香江段家本来就没有怎么接触,人家会有这样的警惕心,再正常不过了。
“辛苦了。”段述南收起两份文件,对何为民说:“我和嘉嘉明天会去参加段老先生的葬礼,到时候如果有什么矛盾的话,还希望何律师可以帮忙调解一二。”
段述南就是去祭拜的。
只是他也不敢保证段家其他人是不是没意见。
葬礼上肯定会有很多人。
段家愿意豁出去不要脸,自己可还要呢。
何为民看了段述南一会儿,也算是了解了段老先生这个在大陆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
“可以。”何为民起身:“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离开了。”
转身的刹那,何为民都忍不住摇头轻笑。
难怪。
难怪段琪琛会想那么多办法,就为了把这对父女弄回来。
如果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