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的红皮书里每一页都是不同的念技。
他称职地用各种念技再次检查了一遍别墅周围的安全, 又召唤出了两条很有禅意的白色骨鱼在空中缓慢游荡着警戒。
见幸久一直在看他,库洛洛大方地把自己的红皮书递了出来,同时解释道:“这些都是我通过某种方式收集来的念技, 因为算是借用, 所以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刚刚您治疗的时候我就没敢用。借用是有前提的, 您不用担心我偷师,干我这行需要信誉, 我在完成任务的最后总是会让雇主及相关人士仔细检查一遍的, 这样大家都放心,您要是好奇想提前看一下也没有问题, 里面没什么是见不得人的。”
这话说得真漂亮啊,直接避开了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借口都帮他找好了, 不过幸久才反思过自己没多久, 现在正是最警觉的时候, 当即就拒绝了:“不用, 这方面我不在乎,医疗方面的术不是光靠看就能会用的。”
不然宇智波写轮眼拷贝一下全员转职医疗忍者, 哪会有后面那么多破事。
“能力全面的人我也见过不少,好奇心没那么重。”幸久还意有所指地说道,“自从认识一个念技为接触即死的人之后,我就决定没事不要乱碰别人, 或者别人的东西。”
“这样啊,说得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念能力还真是无奇不有。”库洛洛也没有强求,笑着又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过往的见闻上。
幸久只休息了大概十分钟, 就开始进行下一步了,用掌仙术处理伤者四肢的伤口截面很简单,之后玛奇也依约用她的念线展示了自己高超的缝合技巧。
那极速熟稔,行云流水般的姿态在某种程度上比与谢野晶子的『请君勿死』更能让幸久惊叹,他实在难以想象她是如何练习到这个程度的,这其中需要的病例只能说玛奇绝对也经历过非常动荡、类似于战乱的时期。
失去的眼睛和舌头没办法重生,按照现在这个伤号的情况,他其实已经可以在幻术·天堑的辅助下自由活动了。
但如果那么做就真的是生命在燃烧了。
幸久有些犹豫,伤号的意志非常顽强,竟然能抵抗他为让其在治疗时少受点苦而下的催眠幻术,一直想要挣扎着恢复自己的意识,他却不希望自己花费那么多功夫救回来的人只能再多活短短一段时间。
不过万一这个人想做的事,是跟支撑他活下来的理由挂钩呢?
亲友、任务、使命、大义……
总有人会把这些东西看得比自己生命更重要。
幸久不能理解他们,只能选择尊重他们。
“真是厉害啊,单纯那两个治疗的念技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库洛洛显然也发现了伤者的自我意识正在复苏,并且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幸久隐秘做的其他手脚。
幸久敷衍着把他刚刚的话拿来用了:“单靠我的念技当然还不够,多亏了伤者本人求生意志坚定,生命力顽强。”
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伤号敏感的神经,他原本只能做到微微动一动手指,却忽然整个清醒了过来,挣扎着就要起身。
幸久用巧劲按着他,生怕让他没处理完的伤口更加严重,没怎么抱希望地劝说道:“再有什么急事也得先保住性命才能去做,再等等,一会儿就好,我帮你把伤口再处理一下。”
伤号简直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挣扎得更厉害了,嘴里还“吚吚呜呜”发出异常凄厉的声音,随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古怪地竖起一根手指,指尖上冒出一串由气构成的、幸久看不懂的文字来。
很有意思的沟通方式,问题是他不懂这个世界的文字啊。
幸久忍不住犯愁。
那一定是非常关键的信息,现场的气氛都有些不一样了。
西索好整以暇地切着扑克牌,轻笑一声,贴心地说道:“小苹果是少数民族,不懂通用语呢,我来为你翻译一下吧~!他写的念字是:快逃,他们是幻影旅团!”
所以幻影旅团又是什么?
名字是挺文艺的,但放在这种语境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恶,取名字就不能直白一点吗?
幸久摆出一副严肃警惕,如临大敌的模样,假装自己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库洛洛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飞坦可不会手下留情,毁到那种程度的听力也能复原吗?果然你还对他施展了第三种念技。”
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是那么温和,似乎没有什么当场变脸的意思,说出的话却无异于自爆卡车,偏偏还要摆出一种被迫演不下去了的无可奈何。
“不用害怕,我们是盗贼团伙,不一定非得通过杀戮来达成目的。要不是这个被你救下来的人恩将仇报非要点出我们的身份,你本来可以无知无觉地离开,只把这当成一次普通会面的。所以可以请你伸出手配合一下,主动交出你的念技来吗?偷不了又拿不到的话,那我也只能用抢的了。”
库洛洛又把他的红皮书召了出来,彬彬有礼地说道。
“做得到的话就试试看吧。”幸久深吸一口气,放开了因听到库洛洛的话而情绪激动、挣扎得更厉害的那位不知名伤号。
这确实有拼个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