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神化自己,唯一祭拜的神明就是荒霸吐,但并不排他。
教众没有被精神控制的迹象,却对教主很是推崇。他们口中的教主听上去简直是一个倒贴钱来擂钵街救苦救难的大善人。
这样的大善人之所以没有落得凄惨的下场还要多亏这个宗教团体有着充足的火力,武装人员虽然看上去没经过多少训练,但在擂钵街这种地方已经足够自保了。
幸久跟兰波找上了身着袈裟的教主。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一看到兰波就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幸久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打转,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奇怪小宗教,没想到却可能是一条大鱼啊。
兰波仔细打量着他,还没说话,教主又说:“请再等等,我清一下场,这里都是无辜的人,不要吓到他们。”
幸久和兰波没什么意见,教主三言两语把其他人全打发走了,很快这栋建筑物里就剩下了他们三个。
教主一路上都在念叨:“这里以前风景可好啦,直接就能看到大海,可惜现在整个都陷下去了。虽然不能埋在海边每天听到海浪声,但是跟大家埋在一起感觉也不错,去地狱的路上也能有个伴……”
幸久好奇地问道:“你说的大家是谁?”
“我以前的同伴。”教主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抛弃了他们,像个懦夫一样逃了。从那之后我没有一天能够安眠,我已经受够这样的日子了。”
教主带着他们进入了一间上锁的房间,里面全是一个个的牌位。教主摩挲着其中的一个空白牌位,转过身对兰波说道:“幸好,死神大人,您还是想起了我。”
兰波怀疑地问道:“你认识我?”
教主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认识您,我只知道您能赐予我解脱,如同我的同伴们一样。”
幸久问道:“你创立这个宗教也是为了你的同伴们吗?”
教主神神叨叨地说道:“我只是想要赎罪,为自己,也为我们所有人。擂钵街是人类触怒神明而获得的报应。”
幸久瞥了兰波一眼。看见没?这种一心想要解脱的人最麻烦了,只能顺着他们的话聊,不过这种人在临死前多少都有点倾诉欲的。
教主一边拿出一支毛笔,慢悠悠地开始倒水磨墨,一边继续爆料:“擂钵街的中心原本是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里面进行着人造神明的计划,妄图制造一个能够控制荒霸吐暴走的安全装置。那是人类不该窥伺的领域。除了我这个叛徒,其他人都死于神明的怒火之下,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幸久:“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又为什么叫他死神大人?”
“因为死神大人是执行神罚的先行者呀。”教主开始在空白的牌位上写自己的名字,“那一天,我在监控中见到了他和他的同伴,不知道为什么就陷入了一种无可言表的恐惧之中,所以我头也不回地直接开车逃出了基地。”
“没过多久,那里就发生了大爆炸。我连车带人一起被掀飞了出去,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捡回一条性命。我创立了这个宗教想要得到救赎,但是没有用,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那一天。所以死神大人,请把我也一起带走吧。”
“你说,你见到了我的同伴。”兰波死死地盯着教主,身形微微颤抖,“是谁?”
幸久思考了好几秒要不要先行灭口,最后还是决定算了——毕竟就算兰波想起来了,也可以强行用幻术再让他失忆一次,而且他自己还有问题没有问完。
“我不知道。你们避开了每一个监控,我发现你们的那个因为是隐藏式的,所以才意外录到了你的身影。当时你正在跟镜头外的某个人说话,没有其他的举动,但是下一秒这个摄像头就被击碎了,所以我才判断你是有同伴的。”教主写完了自己的牌位,将它放到了那堆牌位中间。
兰波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一点哀伤:“我跟他一定是非常亲近,非常默契的搭档。”
幸久忍了又忍,才没把自己的吐槽说出口。
不过他也确定了,兰波这绝对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