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庆花说着说着,自己哭了起来。
林婉见钱庆花哭了,她的眼泪瞬间停住,不想再听钱庆花哭诉,转而敷衍道,“哎呀,你家二丫都下乡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哭呢。过几年肯定回来,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家吧。”
钱庆花“嗯”了一声,但思念女儿的情绪还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叹气。
徐瑶看一个人都没有了,才往家里去。
还好她现在是小孩,不需要下乡当知青,只用读书就好。等她成年时,刚好到八零年代,那会高考已经恢复,时代风气也不像现在那么敏感,能够选择的方向会多很多。
回到家里,徐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刚在门口坐下,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头从大门处探出
来,定睛一瞧,不是吴秀英又是谁呢。
“吴阿姨。”徐瑶大喊了一声,看吴秀英吓了一大跳,满意地笑着问,“您是来找我妈妈,还是来找高伯伯啊?”
她说话声很大,在厨房里做事的孟红英,还有在客厅里弄米粉的郝佳玉都往院子里看。
郝佳玉还问徐瑶,“瑶瑶,这是谁啊?”
“是我以前的邻居,她昨天想给高伯伯送东西,但是玻璃瓶碎了,今天应该是来送其他的吧。”徐瑶一脸天真,在郝佳玉听起来,一点阴阳怪气都没有。
吴秀英却觉得徐瑶是故意的,从徐美珍结婚那天,她就感觉到徐瑶不一样了。这死丫头乱说什么,现在院子里的人都看过来。
但她来都来了,不可能就这样回去,大大方方地走进院子,“我是来找你高伯伯,他家在哪?”
徐瑶指了下对面。
吴秀英直接去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不耐烦的一句,“谁啊,扰人清梦。大早上前院开始吵,现在又来人。”
乔三顺开了门后,看到是个陌生女人,警惕问,“你谁啊?”
“大爷,我是高大哥朋友。我来给他送点吃的。”吴秀英笑着打量乔三顺,好奇乔三顺是谁,毕竟高适说过没有爸妈。
乔三顺也在打量吴秀英,干瘪瘪的一个女人,眼神一直往屋里张望,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不过是高适的朋友,还是个女的,乔三顺还是换上笑脸,邀请吴秀英进屋坐。
吴秀英坐下时,已经观察完屋子里的摆设,多少有点简单,地面还有点脏,看着像是没人收拾的样子。
不过这家里没个女人,倒是正常。
听乔三顺说是高适的师傅,吴秀英的笑容更真诚一些,“原来是高大哥的师傅,我都没听高大哥提起过,您是来看高大哥,在这里小住的吗?”
“是来看他,不过他非要留我一起住,说要给我养老。”乔三顺笑了下,把吴秀英的微表情尽收眼底,“高适倒是也没和我提到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吴秀英说了过程,“那天真的太感谢高大哥了,如果不是他,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说起来,我一个女人是真不容易,要是我婆婆知道钱被偷了,肯定要臭骂我。打从我前夫过世后,他们一家便对我提防得很。”
她先表明自己丈夫过世了,又告知她的生活状态很可怜,希望得博得乔三顺的同情。
末了,吴秀英再问,“对了,高大哥去哪里了?”
乔三顺放下茶杯,“他去买菜了,家里里里外外的活都得他干。你是要等到他回来吗?”
吴秀英是想等的,不过她和乔三顺第一次见面,若是一直坐在这里,怕给乔三顺的印象不好,还是起身道,“既然高大哥还没回来,我先回家吧。我做的咸蛋很好吃的,你们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们做。”
乔三顺送吴秀英到门口,正要转身时,余光瞥见高适回来,打趣道,“高适,你朋友给你送咸鸭蛋来了。”
高适
看到吴秀英时,瞬间放下脸来,“你怎么又来?”
“高大哥,你别那么凶嘛,昨天的霉豆腐不是摔了么,我想着谢谢你,才送咸鸭蛋来。”吴秀英表情委屈,既然高适回来了,她便不想走了,又侧身示意高适快进屋。
高适迈过门槛后,一只手拦住吴秀英,“吴秀英同志,人要给自己留点脸面的。”
一句话说完,吴秀英的脸色煞白。
高适进屋拿起咸鸭蛋,还给吴秀英,“你对我的频频示好,已经给我带来严重的困扰,我当初帮你的时候,并不是需要你的感谢。还请你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会很烦躁。”
他阴沉着脸,把话说到很难听,对吴秀英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秀英都快哭了,不知该怎么办。
孟红英站在自家门口,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哟,高同志,这是谁啊?你对象吗?”
高适被打趣得瞬间变了脸,“关你什么事?”
他转身关了门,不再搭理任何人。
孟红英讨了个没趣,撇嘴道,“什么人啊,说两句都不行,脾气真大。”
她对着吴秀英道,“大妹子,你别跟着高适了,他这种男人不行的,你换一个吧。”
吴秀英现在哪里待得下去,跑着走了。
结果还在门口遇到徐美珍和杨立廉。
四目相对,吴秀英想收起眼泪,却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