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咱们的旅行计划有点出入。”江云晖很是愧疚，跑了这么远，结果还是要费心费脑。
“至少你的那部分没有变化，”向暖笑道，“我的那部分嘛，至少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瞎逛变成了有组织有计划的行程。”
也就是她能把工作说得如此诗意。
“我不想你太累。”他这趟行程最主要的目的确实是和卢卡斯谈节目。但他想让向暖出来散散心也是真的。
“无所事事才累，”向暖打消了他的顾虑，“而且我也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哦？”
“嗯……保密。”她甜甜一笑，转头去看伊莲娜给她的杂志。
一股充盈而温暖的感觉在江云晖胸口蔓延，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只是依稀想起年少时读过的一首诗：我如果爱你，绝不做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这应该就是对向暖最契合的写照。
他满是安心地揉揉向暖的头发，也回到书桌前投入自己的工作。她要的不是宠爱和保护，而是能和她一起向阳生长、并肩而立的大树。
……
向暖还是第一次现场看秀。璀璨的星光、精美的服饰、火热的氛围，完全颠覆了她从电视上、杂志上得来的固有印象。
伊莲娜一一给她解释着每一个元素符号的由来，可她并不满足于时装本身，从模特的契合、环境的呼应她都问的细致入里。
“你是个疯子，”伊莲娜附在她耳边说，“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720度环绕立体看秀的。”
只看现场怎么能够？向暖甚至要追问它的历史、它的文化，甚至连设计师的家底都要问个底儿掉。
一场大秀下来，伊莲娜对向暖简直刮目相看。
“不考虑进时尚圈？”她热切的问道。
“考虑啊。”
“那考虑考虑我？”
“嗯……”向暖托着下巴故作沉思状，“考虑考虑。”
伊莲娜大笑起来。她太爱笑了，太适合笑了，每每就像热情的玫瑰，带的整个世界都火热起来。
“真的是你？！”
一位穿着小香风高定礼服的曼妙女郎出现在向暖面前，向暖愣了片刻才认出眼前人。
“你来看秀啊？我怎么没看见你呢？”她第一次见柳云姗盛装出镜的样子，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切，你眼睛都是长在头顶的。”柳云姗点在她脑门，名利场的商业互捧在好朋友的亲密逗趣面前不值一提。
“你不是顶流嘛，不长在头顶怎么看？”向暖娇嗔地撇撇嘴，拉着她原地转了个圈：“好美！”
“滚蛋！”
向暖故意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一个大明星的口出狂言给震惊到了。不过玩闹归玩闹，她还是立马给做起了介绍。
“这位是伊莲娜，自主品牌设计师，对国风很感兴趣，在中法风格的深度融合方面很有研究。”向暖看着柳云姗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柳小姐现在是国内影视界首屈一指的实力派演员，也是两大顶级女装品牌的代言人，时尚感先锋又独到。”
向暖的介绍跟颁奖词似的，两位都被她一本正经地样子惊到了。柳云姗甚至暗戳戳地肘了她一下，要不要这么正式？！
“满场的明星模特儿都压不住这边的风采熠熠，你来看秀都不联系我？”
又一位重磅嘉宾出场。元桢身着一身黑色复古丝绒长裙，一改之前的热辣形象，走起了优雅宫廷风。
向暖打心底里叹息一声。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元桢确实是说过来看秀的。
“又见面了，元小姐。”
向暖的客气连柳云姗都忍不住侧目。但更让她惊讶的是她介绍地潦草。
“这位是伊莲娜、柳云姗，这位是元桢，刚回国内发展。”
大家互相点点头，简直老场面人了。
“走吧，我带你去认识这场秀的设计师爱丽。”伊莲娜拍拍向暖，把她从这尴尬的场面中解救出来。
“你什么时候走？”向暖问柳云姗。
“后天。”
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被伊莲娜拉走了，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和元桢说，只有草草点了点头。
“江太太可真是大红人。”元桢看着她的背影感叹到。
柳云姗对元桢的印象很模糊，并不打算和她深入交谈。她刚要离开，就听得元桢继续说到：“我记得上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腼腆羞涩不善言辞的人，可能相由心生？那时她的样子也文静的很，现在居然这么洒脱自如。”
你想说什么？柳云姗隐隐察觉到一丝异样。现在她想起来了，好像有一阵是传出过她很早以前就见过向暖，还说和现在大不一样的话。只不过并没有掀起波澜。
柳云姗初次听到的时候也不以为意，毕竟向暖一出场就是争议猜测齐飞的阵仗。那时有多少人，包括她都在拿着显微镜挖她的黑料，除了没一个实锤，还被她亲手送进去了沈素美。后面再有人拿这个说事，连当初的造谣者都亲自下场辟谣了。
柳云姗还等着下文，但元桢偏偏点到即止。呵，欲擒故纵？她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