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 “你废话太多。你就直说,除了临安城,这附近的州县山川,哪里有冶铁的地方?” 赵竑眉头一皱,直接问了出来。 “殿下,你实在是太过……粗鲁!” 杜范脸上一红,转过头去,拂袖一声冷哼。 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赵竑的问题。 “你这个监丞,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当的实在是太轻松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是在其位,也不谋其政啊!一年上千贯的俸禄,你,还有你们,不觉得心里有愧吗?” 赵竑也是冷哼一声,毫不客气。 眼高手低、大话一大堆,经济之事一概不通,说的就是这些宽袍大袖的士大夫吧。 随着靖康之耻,宋室南渡,北宋四大冶铁之地,徐州利国监、兖州莱芜监、邢州棋村冶务、磁州固镇冶务,如今都在金人治下。南宋的铁产量,不过北宋时的两三成,这或许也是限制南宋北伐的一个主因。 “你……简直是岂有此理!” 杜范面红耳赤,就要拂袖而去,被旁边的官员赶紧拦住。 “你才是岂有此理!” 赵竑看着杜范,肝火旺盛。 “一问三不知,还巧言令色。不谙公事,说都说不得你。你从那里这么大的官威?事都让 这些庸政懒政怠政不作为的官员,比贪官污吏的危害一点不少。 “还有你们几个,靴子干干净净。我在这库房各处转半圈,靴子都脏的不成样子,可见你们是如何勤政。百姓披星戴月,一年到头辛苦下来,所得不过六七十贯。你们真是好轻松,好惬意啊!” 赵竑的冷嘲热讽听在耳中,众官员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吭声。 “殿下,我朝以儒立国,国朝待士大夫优厚,乃是国法使然。殿下,这是祖宗家法,也是我朝国策、立国之本。殿下,不要太吹毛求疵了。” 又是杜范,面红耳赤,愤愤然说了出来。 “国朝待士大夫优厚,是让你们来做事的,不是养一群废物,不干事还在这振振有词。你这样的官员,百无一用,真是恬不知耻!” 赵竑怒火攻心,不知不觉暴怒了起来。 这个官员,高谈阔论,巧舌如簧,朝廷养这些人何用?也怪不得老百姓要骂娘! “殿下,下官有话要说。” 旁边的年轻官员看赵竑面红耳赤,梗着脖子上前,弄不好就要大打出手,赶紧插话进来。 都说这位济国公怼天怼地,出了名的驴脾气,今日一见,果然所言非虚。 一见面就把军器所的官员得罪一大片,刚猛至极,让人敬畏。 “不要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赵竑看了一眼脸色通红的杜范,转过头来,面对着年轻的绿袍官员。 奈何不了这个杜范,也恶心他一下。 不过,这个绿袍官员浓眉大眼,身板挺直,年轻硬朗,还有些稚气,透着那么一股青春洋溢。 年轻人,总是让人觉得希望无限。 “殿下,下官军器所监造官薛坦,平江府知府薛燧光乃是家父,薛极薛相公是下官祖父。” 薛坦看了看杜范,上前肃拜道。 他祖父薛极是史弥远的左膀右臂,这其中的利害,不言而喻。 “说这么多干嘛?有话直说,直奔正题!” 参知政事薛极的孙子,果然是恩萌入仕,处处都是官宦子弟。这或许正是“冗官”的一个原因。 “殿下,据臣所知,绍兴府会稽山有地方百姓的冶铁炉,专门冶铁,不知可否满足殿下所需?” 薛坦赶紧给赵竑介绍。 见面打招呼,不都是自报家门吧?这位皇子,可真是够愣! 绍兴府?会稽山? 赵竑点了点头。 两宋时期冶铁业私营,富有的业主拥有一座乃至数座冶铁炉、雇用人数众多的佣工从事生产,规模化的冶铁工场已是普遍,从采矿到冶炼,都有专门的匠工和技术工人,可以熟练进行冶铁生产。 “薛监造,你来带路,咱们一起去会稽山!” 赵竑立刻做了决定。 “现在?” 薛坦年轻的脸上,一阵惊愕。 这个殿下,说干就干,也太雷厉风行了些。 “殿下,老夫不能骑马,就不随殿下奔波了!” 杜范拱手草草一礼,脸却朝向一边。 显然,他对赵竑的无礼,还是不能释怀。 “老夫?我也没指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