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在金宋长达七年的战争中屡立战功,军功卓著。真不知道,他去了金陵讲武堂,还需要学什么? “就是,以四哥的军功和本事,要是真的去了金陵讲武堂,那妥妥的讲武堂总教谕,连皇帝都得规规矩矩听课。” 老十孟瑛迫不及待加了进来。 “胡说什么?” 孟珙转过头,冷冷地瞪了一眼两个弟弟。 “既然你们如此厉害,宋金怎么打了足足七年,你们怎么没有灭了金国?” 孟珙的诘问,让孟璋二人面红耳赤,却难以反驳。 “你们久在边塞,边军实力如何,尤其是军官将领带兵能力如何,你们都心知肚明。” 孟珙转过头来,看着滚滚的江水,面色凝重。 “就比如说枣阳军,名义上两万余众,实则作战的不过七千余人,只有三成不到。其余人不得不屯垦养马,以免粮草不济。” “但是军中将领,贪生怕死者不在少数,可堪重用者寥寥无几,一旦用兵,京西制置司立派监军,百般掣肘。将军虽为忠顺军统制,但畏手畏脚,难以如臂使指。” 孟大接着孟珙的话说道,看样子是有感而发。 孟璋和孟瑛面面相觑,不敢吭气。 听起来,兄长说的似乎在理。 即便是兄长说的没有道理,这个时候也不能反驳,以免遭到更为猛烈的打击。 “《鞑靼策》你们都看过,你们以为,陛下是闲的没事,哗众取宠吗?” 孟珙指了指孟瑛腰间的《鞑靼策》一书。 “四哥,你的意思是……” 孟瑛懵懵懂懂问了出来。 《鞑靼策》,他们兄弟都拜读过,因为是皇帝创作,价格不菲。其中鞑靼战力看似吓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他只是听说,没有亲眼所见。 “堂堂大宋边军,连对付金军都这么费力,更不用说鞑靼铁骑了。鞑靼骑兵来去如风,战无不胜。金人偌大的疆土,如今被蚕食的只剩下了陕西河南之地。就凭如今的边军,能与之抗衡吗?” 孟珙沉声说道,忍不住吐出一口闷气。 鞑靼铁骑纵横天下,金人都被赶回了黄河之南,将来必是大宋心腹大患,连他都觉得压力山大,难以心安。 皇帝成立金陵讲武堂,整饬武备,真他尼昂的正是时候。 “四哥,你的意思是,皇帝创办金陵讲武堂,是为了对付北地的鞑靼?” 孟璋似懂非懂,傻不愣登。 要知道,《鞑靼策》可是皇帝还是皇子时所做。要真是那样的话,皇帝可真是苦心孤诣,用心良苦了。 孟瑛和孟大一起,把目光都投向了孟珙。 很多时候,孟珙的分析都是对的。 “这是当然!” 孟珙断然一声,不自觉提高了声音。 “练兵必先练官,官是兵之胆。没有一大批训练有素的中低级军官,强军何以练成?何以战场杀敌?当年岳家军为何能战场称雄,还不是凭着曾祖父、祖父那样的中低级军官中流砥柱。我想,这就是陛下创立金陵讲武堂和水师学堂的本意。” “将军,既然你对金陵讲武堂推崇备至,那你为什么手里还拿着你那本破《周易》?你是要武将变儒将,和皇帝见了面谈《周易》吗?” 孟大的调侃,让孟珙不由得尴尬一笑。 “皇帝文章海内第一,谁敢在他面前舞文弄墨?希望皇帝明白边事不举的弊端,革除弊政,重振我大宋边军!” 孟珙挥臂,用力把手中的《易经》扔入了滔滔江水之中。 “四哥,你不看《易经》了?” 孟璋诧异地问了起来。 四哥苦读《易经》多年,在《易经》上造诣不浅。这就把书扔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装什么装!武将就该干武将的事情。希望面圣以后,皇帝不要让我失望,不要再让我再拿起这破书!” 孟珙头也不回,大声回了一句。 猛然,前方水面变阔,原来船只已经进入了长江水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孟璋忍不住,伸开双臂,面对滔滔的江水,大声唱了起来,吸引船头上一片惊诧的目光。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孟瑛站在兄长旁边,跟着大声唱道。二人面对大江,慷慨豪迈,反复发飙。 孟珙微微一笑,并没有责备两个弟弟的“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