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周平慢慢读着,他抬起头来,冷冷看着顾松。 “三天光顾一次秦淮河畔,顾通判倒是很准时啊。你的四房美妾,七八个红颜知己,还不够你应付吗?你的第三房小妾,也是富商刘浩所赠吧。他的丝绸生意,没少建康各官衙的照顾吧?” 周平的冷嘲热讽,让胡元峰都是一惊。 说到骄奢淫逸,中饱私囊,自己和这位上官比起来,实在是逊色许多。 “周主事,我朝自立国,鲜有查察官员贪墨,概是因为政事民情错综复杂,难以律法解决。况且,房屋财物女子捐赠,乃是循例。难道周主事想以这些循例,来惩治本官吗?” 顾松微微一笑,侃侃道来。 胡元峰的心里,也是胆气顿生。 大宋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朝廷还能把他们怎样? “惩治?那刘浩杀人夫,夺人妻,有目共睹,却被你从中干预,判为无罪。光是此案,你就罪责难逃。” 周平冷哼一声,似乎听到了好笑的事情。 “顾松,身为一方大员,本应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你却收受贿赂、官商勾结、中饱私囊、冤假错案不说,反而振振有词,毫无悔意。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周平看着顾松,目光冷厉,语气寒意十足。 杀了顾松,江南东路的官员必会闻风丧胆,经界法的推行,也会顺利许多。 “周相公,你没有这个权力!本官不服!” 顾松还在嘴硬,想要退出大堂,却被禁军拦住去路。 “我没有这个权力?” 周平冷哼一声,言语中有一丝讥讽。 “顾松,就凭你贪墨数十万贯,以及你犯下的罪行,不用审查,我也可以让你身首异处。不过,今日只是缉捕你,拿你到提刑司共审,明正典型,以儆效尤。” “拿下!” 周平厉喝一声,堂中禁军上前,直接将顾松按住臂膀,朱亮上前,直接打掉了他头上的乌纱。 “你也配这身官服?” “本官不服!本官不服!” 顾松胳膊被扭的生疼,大声呐喊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惧由心生。 朝廷三令五申,报纸上连篇累牍,官员收受贿赂,万贯以上就是死罪。 以他收受贿赂的数目,朝廷杀他够十回了。 大宋朝廷祖宗家法,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他可是煌煌士大夫啊! “押下去!” 朱亮嫌恶地喊道,军士把顾松押了下去。 “周相公,饶命啊!” 顾松鬼哭狼嚎而去,胡元峰惊惧交加,跪倒在地,频频磕头。 顾松这等朝廷重臣都被如此处置,他一个小小的江宁知县,还不是小菜一碟。 “押下去!” 周平嫌恶地摆摆手,胡元峰也被除掉乌纱,押了下去。 后面进来的官员一一被军士当堂抓捕,无一漏网,个个大叫冤枉,哭喊声不断。 官员抓捕完毕,众人都是松了口气。 张瑾轻声提醒起周平来。 “主事,官员不好治,胥吏更不好治。处置通判这等地方大员,更要小心翼翼,不然会认陛下骑虎难下。” 作为周平的发小兼好友,张瑾意味深长,为他的处境考虑。 “就是要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周平眼神冷厉。 建康府通判顾松,朝廷五品大员,几乎可以和建康府知府汪纲同起同坐,也是江南东路官员们的领袖。查办了此人,江南东路的官场,大概才能消停。 “主事,顾松是当朝参政大臣胡榘的门生,和宰辅薛极也关系莫逆。一旦要动顾松,恐怕牵扯的人不少,尤其是工部尚书胡榘。到时候篓子捅大了,怕陛下不好处置,难以收场。” 张瑾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这些士大夫关系盘根错节,官官相护,只怕挖起来的不止一个顾松。 “主事,我朝祖制,不得杀读书人和言官。顾松被抓,陛下要是真杀了他,恐怕会被那些朝臣和言官唾液淹死。” 朱亮跟着建言,忧心忡忡。 古松被抓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恐怕那些朝中大臣,都要来金陵劝阻皇帝了。 “淹死?杀都杀了,还怕几碗口水?” 周平冷冷一笑,让张瑾毛骨悚然。.. “老虎要打,苍蝇也要拍。砍几颗脑袋下来,看谁不服服贴贴?那些朝臣,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自顾不暇。陛下要澄清吏治,不会心慈手软。否则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