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是真疯了,那歌礼小姐至少占一半的功劳。” “我怎么之前没有发现……你竟然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呢?”歌礼连话音都在颤抖。 “那现在刚好可以重新认识一遍。”维恩面不改色地说。 是啊。 心软的人,总是更容易被要挟的。 维恩松开了她的手。 “别担心,我不会抱你的,血迹会弄脏你的衣服。” 他走回到专门为病患提供的休息床位边上,对着镜子费力地清理自己的伤口。 还好受伤的不是惯用手,不然这姿势一定很狼狈。 门口,歌礼喃喃道:“已经把我……弄脏了,才来说这种话,不觉得过分吗?” 维恩的手迟缓了片刻。 “对不起。” 但他很快又说:“不过我可能没有办法改正了,而且说不定还会再次犯同样的错误。” “因为” “我很喜欢歌礼埃奇沃思小姐。”他说。 “不是因为想要做……那种事情才喜欢,就算以后不能做了,也会一直喜欢下去。” 上次,看到她那样伤心地质问自己,说没有受到冲击是骗人的。 他确实很享受和歌礼的亲近。 可是,那份喜欢也不是虚假的。 一直以来,自己是不是只顾及到了自己的想法,却忽略了她的感受呢? 与自己曾暗中计划的、随时都能远走高飞不一样,她所背负的东西比自己重得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歌礼仍然不顾一切地做出那些……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背叛了家族的事情,想必内心充满了愧疚与不安。 结果自己还在不断地向她索取,强求她付出得更多、更多。 所以,难免会怨恨自己吧? “我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呢。”他扯开了话题。 歌礼稍微平复了情绪,随后也走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药膏,动作小心地帮他涂抹。 “我听我父亲说了。” 维恩一边任她施为,一边安静地倾听。 然而,在这几个字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于是维恩知道,弗朗茨先生多半没说什么好话。 “城卫队里,一定有内鬼。”他很肯定地说。 镜子里的歌礼小姐,紧紧皱着眉头,注意力已经被他转移到了这次的案件之中。 “那些人如此胆大妄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她困惑地自语道。 “他们是那个被吞并的米利斯坦公国的遗民,目标是搅乱目前王都的政局。”维恩提醒了一句。 “那些人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当年雾月之战的参与者,其次则是关系到目前王国局势的重要人物。因此,即使是你和你父亲,最好也多留意一下身边有没有出现一些可疑的人。” 歌礼将干净的绷带替他缠上。 “你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这可干系到我的小命,所以我也通过特殊的手段搜集到了一些信息。”他隐晦地暗示了一下自己有其他的消息来源。 她在绷带的末端系了个小巧的蝴蝶结,轻轻抚平。 当那双温柔而冰凉的手离开胸口之时,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可以了。”她说。 维恩回了一句谢谢。 “这样的事情,克莉丝也做过吗?”她突然问道。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精准命中红心,维恩面色一滞。 ……这要我怎么回答? 停顿几秒没有听见他的回应,歌礼的表情黯然了一瞬。 见她失望之下想径直离开医务室,维恩忽然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了她。 歌礼一愣过后,想要挣脱。 维恩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就抱一下,不做别的。” 怀里挣扎的力度逐渐变小,最终平静了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 “维恩……你是不是觉得,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原谅你?”她稍显茫然地问道。 “没有。” 他闷闷地说,“我只是想……就算歌礼小姐不肯原谅我,也希望你能待在我身边而已。” “太狡猾了啊,说出这样的话。” “对,我很狡猾。”维恩自暴自弃地说,“被这样狡猾的我喜欢,会很辛苦。” “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放手了。” “完全无法想象将来在你身边,或许会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