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悟过来?”在场外一直观察着的陈依涵问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应该还就差最后一步了,当内心的最后一块屏障被打碎的时候,就是看见结果的时候了。”山石回答道。
“话说主角到哪儿了?他人到了吗?”陈晓雪问道。
“人已经进入这个世界了,快要跟他们相遇了吧。”山石回答道。
与此同时,凡妮莎女王渐渐的停止了哭泣,并不是因为她不想再哭泣了,而是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她已经哭不下去了。
沉迷于悲伤之中的凡妮莎还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布兰迪静悄悄的掏出了一把匕首。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女王突然开口了。
“布兰迪,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凡妮莎声音嘶哑的说道。
“对不起了,陛下,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陛下了。
很抱歉让你伤心了,但请别怪我,毕竟绝望才是吾主最好的食粮。
你要是就那么平静的去赴死,那只会让吾主发怒。”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了,布兰迪也就不再装了。
“看看你自己吧,如果不是生在王族之家,你根本就不可能当得了女王。
都是因为你所有人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别说了。”
“如果你不是女王的话,如果你早一点臣服于吾主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别说了!”凡妮莎看起来已经快崩溃了。
“那么现在,和这个世界说永别吧,女王陛下。”布兰迪抬起长剑,即将狠狠刺下的时候。
一柄长剑已经穿透了他的心脏。
“什么!这不...可能。”布兰迪难以置信的看着穿透自己心脏的那柄长剑。
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级的长剑,他自己身上穿着的铠甲可都是稀有级的,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穿透?
“我已经说了,别说了。”
而此时,凡妮莎的脸上早已不再是之前的悲伤。
泪痕虽然布满了脸颊,但她脸上留下来的早已是坚定。
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她不会再流泪了。
“我终于明白这柄剑究竟是什么意义了。”凡妮莎拔出长剑,看着缓缓倒地的布兰迪。
“我也终于明白,当初陈依涵让我签订的那份劳动合同究竟是做什么的了。”
“什么?”布兰迪虚弱的看着凡妮莎,职业者强大的身体素质还没让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那份劳动合同将这个世界赐予我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我的天赋,我的职业,以及我内心之中的侥幸。
每个人都认为我可以凭借我高超的天赋,重新带领人们夺回我们的家园。
但谁都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在害怕,如果我的天赋根本不足以承担得起这个重任怎么办?
又或者我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我会辜负所有人的信任,辜负所有人的期待。
事实证明,我确实如此。
我辜负了所有人。
那些一直效忠我的侍卫们,那些一直相信着我能够拯救他们的人们,都在这个路途上没了。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这看似是神明的安排,是命中注定的,但我心里非常清楚,这一切是我自己造成的。
是我让我自己变得一无所有。
现实的压迫,精神的打击,以及命运的虚无,让我变得软弱无比,让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去反抗他们。
虽然我曾经一度看上去是想要去抗争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只不过是我装出来的保护色而已。
我的内心里面脆弱不堪,软弱无比。
所以在抗争失败之后,我完全失去了任何反抗的意图。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缩,想要通过妥协来换取安宁。
但不仅仅没能够救助到任何人,反而我在不断的失去,最终一无所有。
而在我真正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才明白了,退缩才是毫无意义的,我必须起来抗争。
我也明白了这柄剑的真正含义。
当我退无可退的时候,当我真正明白退缩没有任何作用,我必须站起来抗争的时候。
即便这是一把低得不能再低级的武器,
它也将是我能够反击的第一件武器。”
“看来这一天应该能结束了。”陈依涵说道。
“不,这一切都还没结束。”山石回答道。
“这还没结束吗?那把剑明明已经苏醒了呀?”
“如果光靠着现在这种状态的这柄剑是根本无法解决掉那个邪神的。”
“什么?这剑没能力打败那个邪神?师父,您做的这把剑没放太多力量吗?”陈依涵问道。
“当然不是,我做的东西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威力呢?
这剑只是感应到了她内心的变化,稍微露了一点力量而已,距离真正的苏醒还差的远呢。”山石摇了摇头。
“真正的苏醒是什么样的?”
“当她能够理解到真正重要的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