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红尘中打滚,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有的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泯灭人性,但到头来其实什么也带不走,争来争去,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也有的人追求的是心灵的宁静,唐枫以前为了赚钱,不惜委身于包胖子这头猪,她虽然被金钱蒙蔽过双眼,却没有泯灭良心。
她和我说,昨天她几乎整夜未眠,愧疚就像一群蚂蚁,在她的身体里肆意爬行,毫不客气地啃食着她本来平静的心田。
她试图让自己的心灵得到救赎,但那些蚂蚁更加猖狂,在她的思绪中筑起一座座蚁丘,在她心里疯狂肆虐。
唐枫后来想清楚了,在良心备受煎熬和别人的指指点点当中,她宁可选择后者,也受不了煎熬。
我默默端起茶杯,心想包胖子真不是人,好好一姑娘被他给糟蹋了,现在还想毁了人家。
唐枫要是真因为我的事,搞得她家里面鸡飞狗跳,我心里也有负罪感,于是我想了想,说道:
“如果包胖子再威胁你,你就说把他过去的事告诉他老婆,你看他怕不怕?”
包胖子是靠老婆起家。
他老婆家在当地有点儿底蕴,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唐枫一无所有,但包胖子不是,他的很多资源都是他老婆娘家给的,离开他老婆,他啥也不是。
和包胖子这种人渣,讲素质是行不通的。
他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和这种人斗争,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人”往往容易被道德“绑架”。
善解人意,容易心软,当和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往往多考虑他人,从而牺牲自己的利益。
但“坏人”则不一样,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这个世界没有你应该怎样怎样,其实没有一个标准答案,面对坏人,要勇于斗争,敢于斗争,因为一次妥协,就意味着以后还会有千千万万次的妥协。
这次唐枫选择妥协,但包胖子这种人,并不会偃旗息鼓,搞不好会更加肆无忌惮。
我滔滔不绝地说完以后,唐枫怔怔地看着我,眼神迷茫而无力,仿佛有一层迷雾,将她和这个世界隔绝起来。
她低下头,弱弱地说:
“这样真的能行吗?他如果不怕,那我……”
我默默叹了口气。
唐枫以前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包胖子无情地操控着,她已经习惯了屈服,如今让她和包胖子正面接战,确实需要一番心理建设。
“怎么不行?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就算这次你屈服了,那下一次呢?他再威胁你呢?”
这个道理唐枫何尝不知,她只是习惯了屈服,给她一点时间,其实她能想清楚。
从羊蝎子店里出来,我和她开车直奔工厂,唐枫说她的工作证在办公室。
路上,唐枫和我说赵岳还在工厂,问我万一碰到了,要不要打个招呼。
我翻了个白眼,打个屁!
到了工厂,我和她直奔她的休息室,她所谓的休息室,其实就是用PVC单独围起来一个十平方米的小屋。
唐枫拿出工作证,合同和自己的身份证,让我给她拍一段实名视频。
她都准备好以后,我拿起手机摆好姿势,忽然迟疑了一下,笑道:
“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再想想。”
我怕她后悔,于是又问了一句。
唐枫浅浅一笑,“不用,来吧!我都想好了。”
我和她相视一笑,然后开始录制。
录完以后,我心里一颗大石头稍稍落了下来,有唐枫出面,是个强有力的证据,然后我准备去KTV。
唐枫也想跟着我去,但被我婉言谢绝了。
看着她明显的黑眼圈,我心里泛起一阵怜惜,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现在脸色苍白,缺乏生气,显得格外憔悴。
我让她好好补一觉,说开车给她送回去,她谢绝了我的提议,说她一会儿还有事,让我先走,KTV那边如果有了好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她。
我说一定,上车以后,我和唐枫摆摆手,刚踏进车里,还未来得及关上车门,便听见有人在风中呼喊我的名字。
我和唐枫同时扭头一看,竟然是赵岳这厮。
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弯腰钻进车里,右脚轻踩下油门,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已经不想和这厮说话,就让青春和回忆都在风中消逝吧!
我按照导航来到KTV,前台MM笑颜如花的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说确实需要帮助,估计她没有看监控的权利,于是麻烦她帮我把经理或者老板请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西装打扮,戴着耳麦的年轻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他亮明身份,说他就是这里的经理,于是我又把我的诉求说了一遍,他一听我要看监控,就有些不乐意。
“我们这监控不方便给您看,我们没有义务向个人提供监控记录。”
他脸上挂笑,用最温柔的笑容,说着最狠的话。
他这种反应,其实我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