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桐轻轻拢起如瀑般的长发,纤白的手指在发间穿梭,那束长发逐渐聚拢成一个饱满的髻,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她勾唇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酥意:
“我又不是本地人,去哪其实都无所谓,云城生活多舒服啊!空气好,气候宜人,消费又低,其实我一直想去云城旅居几个月呢!但一直没下定决心,没想到你帮我把这个决心给下了。”
我如释重负。
周疏桐能去那自然最好,彼此多个照应,我们也不用担心去云城没有朋友。
我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痛快。”
“你问问唐枫愿不愿意去,我估计这丫头应该问题不大。”
周疏桐莞尔一笑,“老板,我们在那边的住宿问题,是不是你给解决了?”
“啊?”
“卧槽!你怎么这么抠啊!哪怕你爽快地答应了,我就说算了。”
周疏桐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我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望着这张精致的脸颊,笑道:
“我开玩笑的,你和唐枫如果愿意过去,我当然得管你们住宿。”
她抬手压了压耳畔落下的几缕乱发,双腿交叠,换了个坐姿,从容地说:
“你这边确定去了吗?”
她抿抿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可想清楚哦,换一个城市生活,可不是开玩笑,我怕我这边把房子什么的都退了,你再告诉我不去了。”
我懂她的意思,我和身边几个朋友说了要去云城的事,他们都极力反对,说我这样太冒险了,万一在那边发展得不顺利,最后还得回来。
以前有人对我说,人一旦过了三十岁,怕的东西就越来越多。
因为基本上都已经过上了相对稳定的生活,经不起折腾,也不愿意折腾,所以都用过来人的经验,劝我别以身犯险。
其实我觉得,没有哪个选择是百分百正确的,只不过要拼尽全力把你的选择变得正确而已。
人生充满了未知,所以我们才恨不得牢牢抓住每一个有安全感的东西。
可对我而言,大都只是我人生旅途中一个匆匆的过客,高楼大厦,霓虹灯光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就像这座城市一个旁观者,默默地注视着别人的幸福,在我眼前播放。
我对这里没有什么归属感,自然也没有太多留恋,以前我想融入这座城市,可到头来才明白,它只是我一个中转站,现在下一个目的地已经到来了。
我认真地回答了周疏桐的问题,她轻轻点点头,说:
“好吧!我明白了,我尽快退房,然后把要带走的东西,先放你们家。”
我不解地看着她,“你这是要……”
周疏桐慢慢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勾唇一笑,眼中泛着柔光:
“我先过去打前站啊!咱们这些人过去,总得有个落脚点,我东西少,没什么可带的,收拾完我这边的东西就先过去。”
她的话就像晨曦的露珠,晶莹剔透,无声无息地滋养了我。
同时,我心里又五味杂陈,这份厚爱,是我永远也还不了的债。好像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她为我做的。
我当着周疏桐的面,给唐枫打了个电话,她一听说要去云城,有些迟疑,但也答应了。
唐枫的担心其实和林菲菲一样,毕竟离开自己熟悉的城市,的确需要一番勇气。
不过唐枫和我们一样,四海为家,所以她只是短暂的思想斗争了一下,便答应“入伙”了。
离开这座城市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林菲菲的调动申请审批已经下来了,这丫头最近忙着在各种饭局间穿梭,而我除了张西之外,线下没有谁要见的。
我打算临走之前,再和这厮吃顿饭。
在此之前,我得先把行李什么的都打包好。
今天,我正在家里忙得不亦乐乎,门铃忽然响了。
我跑过去推开门,眼前的一切,仿佛静止了。
夕阳的余晖从门缝中射进来,洒在她的笑脸上,她手边拎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脚下还放着几个编织袋,应该都是她的全部家当。
“要搬走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先放你家里寄存。”
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这……这么多东西,都是你自己搬上来的?”
周疏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白皙的肌肤在夕阳的映照下,透出一股健康的红润。
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那不是我,还有谁啊?”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苦笑道:“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去帮你搬。”
她轻松一笑,“没事,东西也不重,咱们先进去说吧!”
我把她让进来,然后帮她合力把行李搬进来。
周疏桐目光渐渐从我家里扫过,看着家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和地上塞得满满的编织袋,目光落在我脸上,眼神像风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搬家的心情怎么样?是舍不得离开,还是已经忍不住向往新城市了?”
我摇摇头,“都不是,累!”
这几天忙得我欲生欲死,有种渡劫的感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