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城内, 政务厅中, 李忧正聚精会神,逐字逐句的将文字撰写在竹简之上, 汗水从其额角滑落,可李忧却丝毫没有将其拭去的意思,视线集中在竹简之上,其用功程度可见一斑, 竹简并不同于纸张,截竹为筒,破以为牒,这是商周传下来的法子,虽然到了东周有了笔墨,不用再辛苦纂刻,可若是一字错了,还是要推倒重来,实在麻烦的紧。 “呼~”, 手中毛笔放在砚上,李忧打了个哈欠,用力伸了个懒腰, “伯川,怎么自己辛苦改良的纸张不用,倒是用上这竹简了?”,郭嘉走近,打趣着说道,这李伯川平日里连处理政务都未必有这等勤勉,令他不由得有些惊奇, 捞起一卷竹简,郭嘉读了不到两行,便瞪大双眼, 这竹简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有着祸乱天下之名的《太平要术》! “好家伙,”, 郭嘉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俯身弯腰,鬼鬼祟祟的凑到李忧耳边,声若蚊蝇般的说道:“你要造反啊?”, “滚一边去,”, 李忧没好气的白了郭嘉一眼, “你要是真读过,就能知道这书无非是记载了些求道之术、问医之法,又不是什么反书,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这《太平要术》李忧虽谈不上书读百遍,但十几二十遍还是有的, 他并没有什么过目不忘之能,要是让他一字不差的将原文默写下来,属实是有些难为人,但根据书中之意,用他自己的话复述下来, 他还是能做到的。 李忧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知恩当图报的道理,他还是晓得的,以后当如何自由他日后再说,但眼前能做之事,还是先做为好。 这也是李忧警醒自己的一种方式,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得了他人大恩,总觉得要在心底里牢牢记着,等到日后有机会再涌泉相报, 可往往想着想着,这份恩情就在无形中消去不少,再到了后来,甚至连自己都觉得这恩情未必就真算得什么大恩, 由此可见,想的那么多也未必是好事,低下头,静下心,有多少力出多少力,这便是他李忧自己的道理。 “原来如此,”, 郭嘉默然颔首,不再打趣,他虽放浪形骸,可也晓得这天下间唯有恩情不容取笑的道理, “等你写完,不如就由我先来通读此卷,如何?”。 “哪里用的着那么麻烦,”, 荀攸停下笔来,说也奇怪,好似他荀公达手中总有着处理不完的公务, “既然这《太平要术》并非反书,是好是坏,端在为人之用,何不换个名字,多印几本出去,没准还能多出几个治病救人的赤脚医生,岂不美哉?”, “妙啊,公达先生果然大才!”, 李忧身旁的诸葛亮连忙举双手赞同,他对这太平要术确实颇有兴趣, 即便他诸葛家藏书颇丰,经史子义,奇门遁甲之类的书,他自小便读过不少,可要说这《太平要术》,李忧手里这卷还真就是天下间独一份! 这不, 诸葛亮一直候在李忧身边为其磨墨,李忧写一个字他看一个字,眼睛都快陷进去了! “就是不知换成什么名字比较合适......”, 诸葛亮迟疑说道,偷偷瞥了一眼正在擦汗的李忧, 给这本传奇色彩如此浓郁的《太平要术》换个名字,莫说这小小的平原政务厅内,就是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李伯川才有此资格! “我还没有想好,”, 李忧看着诸葛亮一脸期盼的神色,泛起苦笑, “容我再想想吧......”, “报!”, 一名士卒飞奔而至,还未停稳,便单膝跪地,甚至还在地上滑行了一段,看的众人咧嘴皱眉,真是想想都疼! “启禀诸位先生,邺城方向集结了五万大军,由高干统领,已经到了阴安,直逼乐平!”, “高干?”, 李忧皱着眉头,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是谁, “可有随军谋士!”, “有!”,士卒连忙点头,“荀谌!”。 嘶~, 李忧倒吸一口凉气,挥手令士卒先行退下,高干是何人他还真记不太得,可要说这荀谌,他可是印象深刻到不能再深刻了, 昔日读三国时,每逢读到荀谌三问韩馥,兵不血刃骗取冀州,总是对其胆色和辩才钦佩有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