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江, 湍急的水流拍打在船身, 周瑜坐在战船之上,银白色的长甲覆在腰身,佩剑斜挎在腰上,整个人端着在船头的木椅上,静静的观察着战局, 水战和陆战不一样,永远不会像陆战一样有山地、林地、草地等截然不同的地形,一望无际的江面上,拼的就是主帅对水军的掌控力,以及对水战的理解力! 周瑜虽然自傲,也绝不是那种小觑天下英雄的蠢材,刘备麾下的能臣猛将到底能有什么层次,周瑜自然心知肚明,可要是论起水战,不是周瑜小看李忧等人, 把他们绑在一块,也未必能是他周瑜的对手! 要论为什么? 因为你青州没水啊! 水军有几种阵型,几种攻势,怎样练军怎样行船,这种烂大街的基本功谁都会, 可纸上谈兵终究毫无意义, 以青州为基业的刘备根本就无法像周瑜一样,从无到有练出一支强悍水师,现在刘备的水军,还是刘表战败后从人家手里接过来的! 也正因如此,荆州水军练兵时间不到一年, 跟周瑜扎根江东练出来的三万水师比起来确实资历尚浅,刘备久居北方,麾下的谋士自然也以陆战为主,就连最为擅长军略的郭嘉对水军也是一知半解,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算天下一等一的天才,也不能在青山环绕的平原城中,练出一支水军来! “都督!”, 吕蒙凑在周瑜耳边说道, “西南方向的千人楼船小队,被甘宁击溃了!”, “不愧是锦帆贼啊,这是第几次了?”, “第三次!”, 吕蒙如实说道, “那他离黄忠的主力军队距离多远了?”, “启禀都督,有十里了!”, “好!”, 周瑜手指有节奏的轻点剑鞘,一字一顿的说道, “传我军令,命黄盖将军率蒙冲斗舰十艘,实以薪草,膏油灌其中,以西北方向插入战局,撞向黄忠大军!”, “若是不能重伤其军,也不用勉强,只要将甘宁和黄忠断隔开来便可!”, “诺!”, “急什么?!”, 周瑜瞥了一眼着急立功的吕蒙,敲打说道, “不知须等我把话说完?”, “末将知错!”, 自觉理亏的吕蒙连忙低头认错,周瑜抬眼看了看吕蒙,心中直呼孺子可教,这才继续说道, “你自领蒙冲二十艘,直取乌林港,断黄忠大军归路,”, “那甘宁本就性情暴戾急躁,见到自己归路被断,大军归路港口也被我派重兵去攻,定然心思大乱,像他这等人,若是给他选择,定然会朝我杀来,想行那擒王之举!”, “只要甘宁一近,我立马将那艘盛满薪草的小船点燃,你看见火起立马掉转船头杀回,形成合围之势!”, “甘宁必破!”, “诺!”, ...... 且说那甘宁,亲眼看到自己后方形成一片火海,又看到二十多艘艨艟直奔乌林港方向而去,顿时大感不妙, 自打他接手荆襄水军时就知道,这群自在惯了的老爷兵虽然精通水性,熟练战船,可战斗力却差的不行,根本没有一点身为行伍之人的血性! 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别说是他甘宁,就算是兵仙在世,也未必能将这群窝囊废训练成一支敢战之师, 跟周瑜在水上一交手甘宁就已经知道, 想要真刀真枪的胜过周瑜, 难! 眼下战场被分割开,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立刻撤退,想办法与黄忠合军,保住乌林港不失, 但那样的话想要再周瑜的手底下寻得此战的胜机,难如登天, 至于另一个选择嘛! 甘宁手持双钺,死死的瞪着船头上的周瑜,怎么看怎么不爽, 奶奶的! 甘宁心里暗骂一声, “听我军令,将船靠向周瑜水军本阵!”, 船借风势,越行越快,眼看已经靠近周瑜所在战船之时,那个一直坐在椅子上怡然自得的周瑜却转身进了船身,不知所踪, 甘宁哪里能忍得那周瑜眼睁睁的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一个飞跃,敢战先登,独自一人就冲上了周瑜战船之上, “周瑜小儿!”, “快快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