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墨问:“龚王那边如何了?” “龚王完全相信他的伤势药石无医,但至今还没有想办法联系青鸟国,爷,会不会是我们判断失误,龚王并没有暗中通敌,或者是,他看穿了您的计划,将计就计?” 篮珏说的也不无可能。 黎卿墨思考事情时候下意识想要转动右手的手指,却察觉掌心空落落,那对跟随他十几年的核桃早已经不知被他放在何处了。 “与李江有书信往来的人是青鸟国在东岳的暗探,你觉得凭他一个侍卫能攀得上青鸟国?给他们牵线的人定然是龚王,让太医那边加大药量,逼龚王去联系青鸟国。”黎卿墨说道。 “是,爷。”篮珏拱手。 下方水牢中两人心生绝望。 原来龚王的伤势并没有那么重,根本不需要九转大还丹,一切都是摄政王的计谋。 可这样的秘密就这样被他们听到了,这也说明,他们想活着离开这里是不可能了。 黎卿墨仿佛看穿了他们心思一般,冷沉的声音隔着水面传过来,显得越发的冷了。 黎卿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他去办,自己则是先回城,想着能快点儿见到南奚。 一人一句朝着南奚疯狂输出。 …… 不仅仅是担心她的安全,更心疼她这么晚还要辛苦验尸。 篮珏刚要转身,黎卿墨的声音再度响起。 “娘身上的东西都不见了,是不是你这个死丫头拿走了?” “人活着的时候不见得你多孝顺她,书读不好,人做不好,除了祸害女人没别的长处,这会儿又凭什么跑到我面前来装大孝子了?” “我要把你娘带走,让她早点儿入土为安,你也得去给她披麻戴孝!” 篮珏懂了:“爷放心,龚祈安整日在女人堆里泡着,身子虚损也是必然,属下明白怎么做。” 南怀东和南明堃直接冲了进来,扑在江婉的身上哭。 天色渐暗,他越发地担心南奚。 人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身边的人不一定表现的多在乎他,可一旦死了,就能得到所有人的眼泪。 转身,黎卿墨离开了水牢。 如今龚王竟然派了杀手伏击南姑娘,无论原因为何,做了就是做了。 处于职责,南奚还是得过去问一句:“能确定这就是你妻子江婉吗?” “娘!” “当爹的更离谱,听说老婆死了直接坐地上就哭,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要不是咱们拉着都不知道要先过来看老婆最后一眼,也不知道是真伤心还是装的。” 两个衙役面露嘲弄:“就没见过这样的,还读书人呢,亲娘死了还在逛窑子,咱们的人找到他时候,他腰带上还挂着女人的肚兜。” 蛇虫的啃咬还在继续,他们身上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痛到麻木。 说完两人便神色一顿,想起了南奚和南家的关系,满脸懊悔,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儿收的回来? 南奚摇摇头:“他们早就跟我断绝关系了,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及我。” “你说那些东西是被别人拿走的就是别人拿走的了?有什么证据?就算是,那肯定是那人杀了娘,你好歹是仵作,早点把凶手找到,砍了他脑袋给娘报仇!” 南怀东抬头,泪水糊了满脸,看向南奚的眼神盛着明晃晃的怒:“她是你娘,难道你认不出来吗?” “装的夫妻情深,怎的刚刚见到她满脸血污的时候却下意识后退?” 南奚淡淡瞥了一眼,眼见一时半刻是没法验尸了,摘了手套来到了门口。 不杀他们,却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闻言,两个杀手身上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鼻下闻到的血腥气越来越浓,水牢中的水已经逐渐变成了粉色,且颜色越来越浓。 南奚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两人也不哭了。 “文不成,武不就,这样的血脉也确实没有遗传下去的必要,你觉得呢?” “你娘都死了,你还要对着她的尸体做什么?” “放心,本王不会杀你们的。” “我娘在哪儿?我要见我娘!” 南明堃哭着要进来。 龚王妃只生了龚会君一个,无子之事成了龚王心病,好在外室的肚子争气,给他生了个儿子,龚王也乐意惯着,吃穿用度都按着嫡子的规矩来,龚王妃也意在捧杀,从不阻拦,所以就养成了龚祈安骄纵纨绔的性子,整日宿醉丛,小小年纪便成了烟柳巷的常客,强抢民女更是时常有之,反正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