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 见到众位官员的立场发生了变化之后,赵俊臣立刻是寒声下令,根本没有询问梁辅臣意见的意思。 梁辅臣的面色再变,自然是不会任由赵俊臣乱来,道:“赵大人,你这是想要屈打成招、强行改变证人的供词不成?” 这一次,赵俊臣终于是转身回应了梁辅臣。 只见赵俊臣的表情冰冷,缓缓说道:“梁阁老,如今出现了两份截然相反的供词!其中必然会有一份证词是伪证!这般情况下,严刑拷打、逼问真相乃是最有效的手段!考虑到两位证人的身份不同,自然是要先行拷问你的证人! 梁阁老放心好了!真的永远都是真的!假的永远都是假的!若是你的证人在严刑拷打之下依然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说谎,那我也愿意让你使用任何手段审问王英、确认他的证词之真伪! 这很公平……还是说,梁阁老你心虚了?” 梁辅臣依然是寸步不让,厉声说道:“若是严刑拷打,就有屈打成招的可能!这种情况下的证词,又岂能当真?” 赵俊臣则是针锋相对,冷冰冰的反问道:“难道他现在的证词就能当真了?” 见到梁辅臣与赵俊臣的对峙,大多数官员的态度皆是偏向于赵俊臣,但两位阁老的掐架,让他们皆是不敢插口。 就在这个时候,左兰山仗着自己同样是内阁辅臣的身份,却是再次站起身来,说了一句“公道话”:“梁阁老,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坚信自己的证人没有问题,又何必担心大刑拷问?更何况,本阁认为赵大人所言有理,严刑逼供确实是目前最有效的手段……梁阁老,陛下的圣旨你也听到了,赵大人必须要尽快返回京城,可不能留在这里等候你慢慢调查!” 接着,王英则是再次向前迈了一步,表情坦然的说道:“若是梁阁老的证人受了严刑之后,依然是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说谎,卑职也愿意接受任何手段的审问!” 见到左兰山与王英的先后表态,正堂内的众位官员终于是敢于表明自己的态度了,纷纷是支持赵俊臣的用刑手段。 “是啊,事到如此,也只能用刑逼问了!” “赵大人急着回京,这也是最快见效的手段!” “即使是地方官府审问案情的时候,发现了两份证词相互矛盾的情况,严刑逼问真相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就更别说是这种时候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梁辅臣已是再无阻止的手段了,只能是面色铁青的看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一切正如赵俊臣所料,王茂不过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商人,当初张道真与李洪二人抓到他的时候,还不等大刑伺候,他就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消息尽数招供了出来! 现如今,随着赵俊臣的一声令下,总督府的正堂内顿时是涌进了一队刑头。 沾水的军棍、涂抹着辣椒面的鞭子、尖锐的竹签、带刺的凳子、刮骨的小刀…… 一件又一件的刑具,皆是搬到了王茂的面前。 王茂的面色越来越白,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最终,两名刑头把王茂按倒在地,另一名刑头拿起鞭子就要狠狠抽打他。 然而,还不等这名刑头的手中皮鞭落下,王茂就已是忍不住大呼小叫了起来,哭声说道:“我招!我愿意招供!这位许爷与我当初所见之人只有五六分相似……那人的眉角褐痣更大、身材更臃肿、眉目也有不同……小人并不敢肯定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别打我!别打我!” 见到王茂这般轻易就改变了供词,大堂内众位官员皆是有些面面相觑,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自己耳朵听错了。 赵俊臣则是冷笑道:“因为一个恶迹斑斑的证人,提供了一份完全经不起推敲的证词!本阁就被怀疑成为了指使马匪绑架当朝阁老的幕后主使! 哈!也幸好是王百户愿意出面作证!否则,本阁就要蒙受不白之冤、含冤而死了!这般严重的罪名,就算是本阁的家中族人,到时候也会受到牵连!说不定就是家破人亡的局面! 眼下,梁阁老的证人愿意改口,终于是真相大白了!本阁也终于是洗脱了身上的不白之冤……各位同僚,你们现在可是还在怀疑本阁吗?” 说话间,赵俊臣缓缓转动着目光,向着大堂内的众位官员逐一看去。 “赵阁老哪里的话!下官至始至终都相信赵大人的品性与为人!” “还请赵大人明鉴!卑职可是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个奸商恶贾的证词!正打算向他当面质问,没想到赵大人只是稍用手段,就已是亲手揭穿了他的谎言!” “下官从未怀疑过赵大人!一直都是坚信赵大人您必定是清白的!” 见到赵俊臣的询问与注视,众位官员皆是不敢怠慢,连忙是纷纷起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而,在此之前,也同样是这些人,皆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赵俊臣,许多官员已是开始思考着自己要如何与赵俊臣撇清关系了,那些曾经向赵俊臣送去重礼的官员们,更是悔恨的捶胸顿足,只觉得自己的血本投入打了水漂! 现如今,局势突然逆转,这些官员也是面不改色、信誓旦旦的大讲漂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