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笼中的飞鸟,它被困在其中,身不由己。 铁笼困住了它的躯壳,却无法抑制它的心灵。干裂的竹竿悬挂在笼子的中央,飞鸟站起在上方,笼外人见它还在其中,可它早已不知飞向了何方。 终于有一天,他们发觉到了,不知为何他们居然畏惧起了这鸟儿。或许是害怕它逃离,又或许他们害怕的是鸟儿想要逃离的思想。 于是他们开始伪装,他们在笼子外插满了鲜花,将那一片淤泥地掩盖住。可泥地终归是泥地,不管他们如何设下骗局,也只能骗骗见不到远方的飞鸟罢了。 但这只鸟,它早已见过外面的世界,它从不是在笼子中诞生的,也不会永远被禁锢于此地。 他们的欺诈失效了,只不过能自欺欺人罢了,想象着自己建造的环境,骗骗自己飞鸟早已丢失了本心,安于现状。又或许,他们也清楚飞鸟是知道真相的,如此看来,这群家伙也真是一帮可怜虫呢。 身为局外人的我,仔细观看着笼中的鸟儿,旁人走近笼子用棒子挑逗它,可它从不会生气,而是眨巴眨巴眼睛避开到了另一边。见此,笼外人笑了,我看着笼外之人,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开心。对方似乎也不理解我,当他将棒子交到我的手中时,我拒绝了。这张看不清脸庞的面孔唯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他转了转头,或许是在疑惑我的拒绝,可没过多久,他便将棒子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交接棒一轮又一轮地传递了下去,拿到棒子之人都在挑逗着笼中的鸟儿。从没有一人想过要放它回归自然。他们将玉米粒撒进了笼子之中,随后便离开这遍满鲜花的孤岛回到了泥潭之上,开始啃食起肮脏的美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向了黑暗的角落,锈迹斑斑的铁笼越发变得不稳了起来,就连上端悬挂着的绳子都出现了断裂的迹象。如今它剩下的只有一个外表,一个看似是囚笼其实是纸片的外表。 聪明的飞鸟啄开了笼子上方的绳索,铁笼掉落到地面之上碎了,随着它与淤泥融为一体之际,飞鸟飞向了高空,但获得自由的它并没有因此离去。 飞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它降落在了大腹便便之人头上。它挖开了沉睡之人的胸膛,转入其中,没过多久,沉睡之人醒来了,但从他的眼神中,我见到了飞鸟那犀利的目光。 飞鸟化为人形站立在了这片淤泥地上,从他身上脱落下的油脂堆积到一起变为了一个小怪物,他逃也似地想要远离飞鸟,可飞鸟并没有给它任何机会,而是直接一脚将其踩踏进了泥土之中。 小怪物爆裂而亡,从中诞生了一枚白色的鸟蛋。飞鸟将其捡起后走回到了铁笼掉落的地方,他将铁笼复原重新挂到了半空中,最后将鸟蛋放了进去。 可飞鸟明白的,这始终不是最完美的做法。他不仅要让这枚蛋内的鸟出生在笼子中,还想要它永远被禁锢在其中。于是飞鸟用金属片将笼子包裹了起来,并在内部画上了一片美丽的土地。 如此一来,笼子内的小小世界就彻底与外部隔绝了,飞鸟从中而来,但最终它依旧脱离了其中的世界。 它已经不再是飞鸟,就如同先前的那群家伙一样,我看着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上述的事情,早就已经乏味了。我想我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当走过那人的身旁时,他依旧在啃食着肮脏的美味,不过和上一个家伙不同,他时不时会抬头看看鸟笼,谨防它生锈变形。 漫漫长夜随着梦境连结在了一起,我走向了泥沼的边际,从小到大,这样的旅程已经发生了无数次,可我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曾经的梦境与现在的梦境都一样,如果我身处黑暗,那暗潮就会将我包裹住,令我喘不过气来。可如果我身处光明,那强光会遮蔽我的视野,令我失明,看不清真实的景象。 这两种梦都是孤独的,因为光明与黑暗本是一体,而广阔的梦境中唯有我一个人,因此对于我来说,它们两者都是邪恶与可憎的。它们都无法为我指明方向,或为我修正错误。它们只会一遍又一遍地让我深陷淤泥之中,无法自拔。 泥潭在扩张,不断增大的它就连时间都不放过,更别说是我了。我的身躯逐渐变得沉重,每原理圆盘的中心一步,我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踏出下一步,这感觉让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伸出手,我想象出了手指的轮廓,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扭曲的梦境之中,我的手指变得无限大,它超越了我的身躯,相对的,我的身体变得无限的小,它如同尘埃般被风一吹就会刮起到空中。而梦境中的一切也跟着我的想法做了,我脱离了手指,飞到了高空之上。俯视着圆盘的上空,我见到了一个相反的世界。所有的景象颠倒,物质扭成了一团。我不注视它们,它们就会静止,我一看它们,它们便会继续滚动。最后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越扭越紧,变成了一块好大好大的波板糖,可是最后的结果依旧和往常一样,不管最初有多少颜色,到最后它们都会混为黑色,而那黑色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