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半夜,江飞宇突然从梦中惊醒,坐在床铺上大口喘气。 刚才他梦到阿成在追杀他,无论他怎么跑都逃不掉,最后他筋疲力尽瘫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阿成挥舞着匕首朝着他的眼睛刺下,真他么太吓人。 这都被吓出心理阴影了,江飞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打算起来上个厕所,顺便喝点水。 江飞宇摸黑用脚在地上找拖鞋的位置,“咔哧”一声,面前突然亮起了一株火苗,打火机的光亮瞬间映出了阿成那副死人脸。 江飞宇如同被蛇咬了一样,条件反射般地向后弹去,后脑勺和背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瞬间尿意全无。 不过这点疼痛丝毫无法引起江飞宇的注意,他此刻已经被恐惧所包围,被吓得有点失声,喉咙甚至没能发出声音来。 过了好几秒钟,江飞宇才稍微镇定下来,还没来得及出声,阿成冰冷的声音就传到耳中:“你要是敢叫,我就割破你的喉咙,现在我问,你答,明白吗?” 江飞宇赶紧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深怕晚一秒钟他就会杀了自己。 阿成灭掉了打火机,起身走到洗漱间打开了外面的灯,整个过程中江飞宇是一点反抗的念头也没有。 洗漱间的门离他的床铺2米左右,而他的床铺离宿舍房门4米左右,他起身打开房门逃命的几率几乎为零,何况他真的跑了,阿成迁怒于宿舍其他人怎么办? 洗漱间的灯亮起来后,半亮的灯光照进宿舍内,江飞宇才看清了宿舍内的情景,此时宿舍内的几个人睡得有点死,连经常打呼噜的蒋光杰此刻都睡得很安静,这帮家伙不会被这个变态拧断了脖子了吧? “你把他们都怎么了?”江飞宇焦急地问道。 阿成搬了把椅子坐在江飞宇床前,说道:“放心,他们没事,我用了点乙醚让他们都昏睡过去而已,这样他们就不会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当然了,你的话如果不能令我满意,我也不介意把你和他们都送到地狱团聚。” 江飞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宿舍?” 阿成:“你忘了,你当初在店里兼职的时候,还把你们宿舍的很多趣事当成杂谈说过给我听,刚好我受过特殊训练,记忆力比较好,都记下了!” 江飞宇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就是多嘴的下场。 “你想知道江姐死亡的经过吧!”江飞宇沉声问道。 一提到江姐,阿成的神情突变,那噬人的眼神盯得江飞宇发毛,大夏天江飞宇都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江飞宇咽了一下口水,缓慢地从脖子上把那串狼牙吊坠解下来,放在了阿成的面前,说道:“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吧!” 阿成一把抢过去,厉声问道:“说,吊坠怎么会在你手上?” 看到阿成的反应,江飞宇稍微恢复几份自信,说道:“我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这是江姐死前留给我的信物,怕你把她的死迁怒于我。” “阿姐还跟你说了什么,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虽然慑于阿成的气势,心里还是很怕,江飞宇还是一字不差地转述出来:“她说,你的命以后是我的了。” 出乎江飞宇的想象,阿成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暴怒,他摸着那串狼牙吊坠露出了缅怀的神色。 十年前的那个冬天,男孩坚定地对姐姐说道:“姐,你和全哥救了我的命,还对我这么好,我的命以后就是你们的,以后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这辈子一定保护好你跟全哥,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傻小子,姐不要你的命,你以后好好地活着就是对姐最大的回报,以后你跟东东一样都是姐的亲弟弟。” “恩,阿姐,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弟弟。” …… 曾经的誓言还历历在目,可如今又如何?全哥当着自己的面被杀,孩子也在那个冬天没了,最后连阿姐也死,自己就是个废物。 除了杀人,我还能干什么?到头来双手沾满血腥,克死了所有亲近的人。 “阿姐是怎么死的,告诉我!”此时的阿成已经不复刚才的戾气,语气中带了一丝请求。 江飞宇:“她知道祝大彪死后,就了无遗憾了,当着我的面服毒自杀,她选择用自己的死,换取你活下去的生机,她死了,你也就不会冒险去救她!” “姐……”阿成呢喃了一句,热泪从眼眶中涌出,不断地滴落在地板上。 “啊,啊……” 阿成发出野兽一般的悲鸣,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痛哭,那种痛苦渗入骨髓。 江飞宇叹息一声,哪怕是冷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