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战事即将爆发。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江百龄心中疑惑,如果这是牛仔们精心布置的圈套呢?
如果赏金猎人和西班牙人事先勾结呢?
在不汇报天心城的情况下,贸然与西班牙人开战,是否符合帝国利益?
不过现在他已经顾不得考虑这些问题。
因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在董邵伟的煽动下,周围人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当年西班牙人取代齐人在西海岸犯下滔天罪行。
所以,现在齐国人采取任何报复手段都是合理的。
尚武是齐人的天性,况且在这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当武人失去约束,杀戮自然在所难免!
负责引路的牛仔们此刻不紧不慢的跟在齐国人身后,林肯还哼起了他平日赶牛时才哼唱的歌谣。
当我沿着海湾走下,临近中午时散步,
除了我亲爱的同伴,我还能监视谁?
裹在法兰绒里的他,命运如此艰难,
我大胆地走上前去,亲切地问他:
你为何包裹在如此洁白的法兰绒里?
我的身体受伤了,且悲痛地紊乱。
大战在即,牛仔身上散发出的松弛感让剑拔弩张的齐国人很是不满。
董邵伟对通事忿忿说:“收了咱的金子,就得给咱卖命!还有功夫唱歌,真以为咱的金子是那么好拿的?”
通事一阵叽里呱啦,几位充满松弛感的牛仔顿时紧张起来,他们神情严肃,很不情愿的拔出牛仔裤屁股上悬挂的手枪。磨磨蹭蹭来到矮墙前面。
董邵伟瞟了眼神态散漫的西部牛仔,指着矮墙背后一座哥特式教堂问道:
“那座塔是什么?里面有和尚吗?”
通事低声回道:“董营官,那是洋鬼子的教堂,做弥撒和祷告忏悔的地方。”
董邵伟几乎从小在内陆军营长大,自打记事儿,外国人都没见过几个,更别说什么做弥撒的教堂。
“管他什么教堂?红毛夷要是塔顶架上几门火炮,居高临下,这仗就不好打了。”
职业军官举起望远镜观察着教堂顶部,用军事家才有的口吻道:“这伙洋鬼子防卫严密,有战壕,有高楼,咱们贸然进攻,会死很多人。”
他转身询问马斯顿:“这个定居点有多少西班牙人?”
“大约三千。”
董邵伟倒吸口凉气,又问道:
“像这样的定居点还有几个?”
赏金猎人漫不经心道:“至少有十几个吧。”
董邵伟惊得张大嘴巴,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指挥部下做好战斗准备。
马斯顿见未能恐吓住这群执着复仇的契丹人,便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道:“尊敬的董先生,我和我的牛仔伙伴,只负责协助你们处理抢劫来的财物,并不参与杀人,尤其不会杀害妇女和儿童。”
董邵伟指着通事让他翻译,通事捏了把汗,掐头结尾将赏金猎人的意思翻译出来,年轻军官闻言大怒:
“什么抢劫?我们像是强盗吗?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你敢把老子带到这里,埋伏下重兵,还怕老子杀人放火?”
周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剩余牛仔把手摸向枪套,齐军士兵同时举起步枪,牛仔林肯摘下帽子,示意双方稍安勿躁。
“完全是误会,误会。”
“敬的各位先生们,我们和西班牙总督没有过节,另外,将你们带到西班牙人的地盘,也不是我们的本意,是您说过要走捷径,这些定居点是捷径的必经之路·····”
董邵伟不耐烦的摇摇手,懒得听这些解释。
“来都来了,先扫清这个定居点。”
说话之间,扛着十字镐和炸药管的工兵们,已经来到最前排,准备在矮墙下实行爆破。
董邵伟跑回后阵,躬身来到江百龄身前,向统帅汇报战况。
“敌人有一座教堂,居高临下,教堂周围有几十座石头房子,看起来很坚固,好在周围没发现布置火炮。”
江百龄忧心忡忡道:“或许是他们把火炮藏到其他地方了。”
“那几个牛仔没说出点有用的情报吗?”
董邵伟果断摇摇头:“没有,他们甚至不想掺和这件事。”
江百龄脸色阴沉下来:“那就让他们打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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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振聋发聩的爆破声,一段齐胸高的矮墙被炸上了天,水泥和花岗岩混合的石块变成碎屑,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砸在战兵们的头盔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白色烟雾笼罩在爆破点周围,被刺刀逼到最前面的牛仔们低声嘟噜着什么。
马斯顿回头对董先生道:“营长先生,你们没有火炮么?进行这样的战斗,你们起码需要两门便携野战炮!””
齐国军官安慰赏金猎人:“火炮还在后面,稍后就会抵达战场。敌人好像也没有火炮。”
赏金猎人知道炮火支援是等不到了。
“你们对这片定居点更为熟悉,请在前面带路,等战斗结束,我会向统帅申请,将你们的奖金增长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