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祁站在墓碑前百感交集。 他凝神的望着墓碑上面容映丽的女人，眼眶湿润。 “月华……” 中年男人声音一度哽咽，心脏疼痛难忍，他别过头，咬紧牙关。 他不敢去猜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空阴沉沉，乌云压着天边，飞鸟盘旋，不知名的小虫发出鸣叫。 晏祁摘下眼镜，紧紧握在手中。 他盯着沈月华的面庞，神色凝重，凝望一分钟后，沉重转身。 脚下的台阶蜿蜒曲折，晏祁皱眉踩在湿漉漉的地上，脚下步伐又缓又慢。 眼前再次浮现过黎书的脸庞，疑云重重。 “舅舅。” 隔着一段距离，宋晏礼看到晏祁站在墓园门口。 黎书抬头，望着面容憔悴的男人，不知怎的心脏狠狠抽痛。 “叔叔。” 晏祁怔怔站在原地，耳边尽是黎书的声音。 惊喜与悲伤交织在一起，像密密麻麻的蛛网裹挟全身。 他双腿不禁发软，浑身的血液倒流，视线紧紧锁在黎书身上。 两人遥遥相望，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的一刻，名为亲情的粒子在空气中凝结。 黎书几乎也忘了呼吸，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和心脏强烈跳动的声音。 宋晏礼的视线落在晏祁身上， 又落在黎书身上，反复几次之后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明明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可晏祁觉得步履沉重，双退像灌满了铅。 黎书本想开口，突然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小书……” 晏祁遏制情绪，声音沙哑还夹杂着颤抖。 黎书恍惚，郑重点头，心底涌进一阵暖流。 宋晏礼拉开车门，退至一旁。 晏祁有缓又慢伸出手，触及到黎书手掌的一刻又突然扬起，指了指车门，“上车吧，一起回家。” 黎书愣了愣，按压下心底的疑虑，扶着晏祁。 两人一起坐进后座，宋晏礼转身进了驾驶座，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内视镜。 后排的晏祁一直低着头，眉头紧锁，眉间压了一座重峦叠嶂的山。 宋晏礼恍神，眼睛像被刺到，快速收回视线。 他从来没见过晏祁这幅模样，这是第一次。 车子启动，平稳行驶在广阔的盘山公路。 “小书，你今天是去看……” 晏祁试探开口，却始终没有抬头。 他害怕，怕在她身上看到沈月华的影子，怕情绪再度失控。 “我的母亲。”黎书望着前方，思绪如潮。 车厢内顷刻间陷入寂静，可暗流涌动。 像一颗泡腾片投入 水中，即刻间泛起水泡。 晏祁大脑宕机，全身血液倒流，直冲脑门。 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他缓缓抬头，望着黎书的侧脸。 一瞬间，光影重叠，影影绰绰浮现出沈月华的侧脸。 晏祁心跳加速，几乎喘不过气。 “叔叔，你怎么了？” 黎书察觉得旁边的人身体异样，担心追问。 晏祁靠在后座，望着黎书的眼眸，看了一眼快速收回视线，连连摆手，“没事。” 宋晏礼打着方向盘，担心的张望。 看到晏祁平复下来松了一口气。 一路寂静无声，车内三人心思各异。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别墅门外。 一行人刚推开车门，家里的佣人慌忙跑了过来。 “先生。” 晏祁抬头，“慌什么？” “宋家又来人了。”佣人下意识看了宋晏礼一眼。 黎书心里咯噔一下。 晏祁还未开口，宋晏礼已经站了出来，“舅舅，您带小书从侧门走，我去处理。” 黎书诧异，敏感的注意到两人对她的称呼发生了变化。 “小书，你跟我来。” 晏祁招了招手。 平日里并无意外发生所以走的都是正门，今日特殊情况下才走了侧门。 青石板路湿润，夹缝中还能看 见碧绿的草。 黎书低头不语，却仔细思虑今天发生的事。 对她来说并无意外。 “路滑，小心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