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垚并没有丰富的解石经验。 甚至并没有亲自上过手,但他有常识。 小时候跟那位被他叫做爷爷的老人,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何垚干的最多的就是切土豆、萝卜、白菜、豆腐…… 听着爷爷的咳嗽声,看他把自己切好的各种蔬菜,加上一大勺白白的猪油,煮各种各样的汤。 爷爷带回来什么,他就切什么;爷爷做什么,他就吃什么。 他知道每一种蔬菜在菜刀的刀锋下,是什么样子的触感。 加上这段时间何垚并不少往解石店里钻,那些排队的客商们时不时的讨论,多少也还是让何垚具备了一定的理论知识。 排队的客商们跟货主们,听到何垚跟解石伙计的对话,看着何垚手上的原石,纷纷说道:“别说你那种个头的原石,就是比它再大一圈的我也上过水切。几分钟就能搞定。” “把住原石两头,闭着眼把料子贴到锯片上就行了,这都不会?” “会老.汉.推.车吗?会那个,就会这个。” “别添乱了,大家伙儿都等着解石呢。你这块真没必要上油切。” 如果只是简单粗暴的把原石一切为二,何垚倒也没什么不敢的。 但是他不清楚这块红皮木那里面的表现,担心这么漫无目的下刀会影响原石的价值。 毕竟它只有巴掌大,能看到的部分还有四分之一左右的面积是翡翠的伴生矿水沫子。 自己好歹也算是深入虎穴,才为自己谋求的好处,何垚不想浪费。 还在犹豫的时候,何垚的电话响了。 马向雷已经赶到了钱庄旁的仓库,问何垚在哪,他们出发了。 何垚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才六点四十五,马向雷比约定的时间提前赶到。 他不想仓促间做决定,决定先去跟马向雷会合,处理卡莲妹妹的身后事。 出门的时候,还听到身后传来的奚落声。 “随便拎根草就当宝,还真以为赌石是逆天改命的致胜法宝啊。” “我认得他,市场上跑腿的阿弟。手上那石头不定饿了几顿才买回来的……” “还老.汉.推.车,他怕是连‘车’都没机会摸上一摸。” “别说了,最近憋得有点厉害。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嘿嘿嘿……” 何垚每一句都听到了。 这些话如果放在以前,会让他心绪波动、会令他大脑充血、会让他想跟对方一较高下,竭尽全力证明自己。 也许他会立刻转身,不顾一切把石头切成两半,举到他们眼前让他们瞪大狗眼好好看…… 但现在只会转变成他削尖脑袋奋发的动力。 人嘴就是两张皮,能说所有让人憎恨的、也能说出所有人爱听的,并不能代表什么。 重回仓库门口的时候,马向雷骑在一辆摩托车上。 看到何垚走过来,满脸不爽。 何垚以为他是因为等自己等烦了,上前打招呼的时候,才看到马向雷脖子上的血道子。 “你跟人打架了?”何垚第一反应。 后来立刻反应过来不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卡莲醒了?” 马向雷铁青着脸没说话,这一刻让何垚有一种孩子在学校打了人,被对方家长找上门来的无地自容。 “你不是给她打了镇静了?怎么还……” 马向雷是给卡莲打了镇静不假,可他又不是为了逼供为了别的啥,他只是希望能在这段时间里舒缓卡莲的神经,同时为何垚争取一点开导的准备时间。 剂量很小,无可避免会出现这样的偶发状况。 出门之前,在第二针即将打下去的时候,卡莲突然就毫无征兆的醒了。 或者已经醒了一会儿,只不过没有第一时间发难。 马向雷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卡莲趁自己转身的空子,整个人跳到自己身上又掐又挠又撕又咬。 马向雷投鼠忌器又别无他法。 怕弄伤她,就择不掉她。 怕伤害她,就得自己受伤。 卡莲整个人像个寄生蟹一样挂在他后背,胳膊紧紧卡着他的脖子,双腿勒住他的腰身。像个野兽,张嘴就死死咬住他的脖子,还特码喊,“为什么不让我死!那你就陪我下地狱吧!” 更要命的是,卡莲整个人就是一条光滑无比的鱼…… 坦诚的跟马向雷紧紧贴在一起。 他马向雷是个男人,还是一个体力跟精力双向充沛的男人。 这要是但凡换个人,马向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