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杨匹夫这是要造反!” “臣子威胁天子,当杀!”六皇子肥肉抖动,满脸阴狠。 二皇子往旁边挪了挪,蠢货,父皇不想灭定国王府?但定国王府是普通人家?是你想杀就能杀的。 真当杨家军是摆设呢。 开国元帅啊!没见将领全跟杨廉走了。 杨束废,但他代表不了杨家,脑子让肠子堵了的蠢猪。 “丽妃是怎么教养你的!”皇帝满眼戾气,抬起脚,狠踹六皇子,“来人,将他拖去长秋宫,没朕的旨意,一步不得出!” “封锁宫门,给朕查,这毒到底是怎么来的!”皇帝冷着脸,杀意凛冽。 庆功宴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百官直到深夜,才被放出宫。 马车里,众人都是惶惶,杨廉要反,建安的血能染红半边天。 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众人不由自主的战栗。 “哇!” 杨束伏在榻边,吐出一大口血。 “世子。”陆韫轻抚他的背,让他能好受点。 “太冒险了。”陆韫怜惜的看他。 喘了两口气,杨束躺回榻上,“可惜了,我那套精心制作的衣裳,没发挥出用处。” “原是要膈应皇帝的,有我发光发亮,提醒他们皇家的薄情寡义,这庆功宴,怎么都和谐不了。” “但郭陶撞上来。”杨束眯了眯眼,“这显然远超最先的计划。” “忍了他那么久,是要出出气,顺便搅了皇帝的庆功宴。” “一笔笔账也正好算算。” 握住陆韫的手,杨束看她,“韫儿,成婚那日马之所以会发狂,是六皇子动的手脚。” “他想要我的命,我自不能让他好过。” “以他的性情,势必要跳出来辱骂我。” “但今晚的主要目的,不是他。” “我昏睡的时候,你也在,想来看出了端倪。” “虽被马甩出去,但我的外伤并不重,致命的,是毒。” “这个人,我必须找出来。” “若是皇帝下的,今儿全当还礼,若不是……”杨束眼里闪过寒光,“皇帝会尽全力搜查。” “再就是老爷子对燕国的感情太深,不叫他心凉,只怕会阻止我造反。” 见陆韫眼眶泛红,杨束冲她笑,“这毒只要救治及时,不会伤及性命,受些罪而已。” 陆韫擦去杨束嘴边的血迹,满眼心疼,“我一直以为武威侯府的日子难熬,不想世子比我更苦。” “今日一事,爷爷固然寒心,但他当着朝臣的面,向皇上施压,更是有举兵之意,帝王的忌惮和杀心,怕是更重。” “定国王府的号召力太强了,没有哪个帝王能容忍。”陆韫沉声启唇,难掩担忧。 杨束掀了掀眼皮,“韫儿,你以为杨家不想交出兵权?老爷子早腻歪了战场的厮杀,满脑子想的是含饴弄孙。” “可狗皇帝除了疑心病重,别的什么都轻,那眼光,你瞅瞅他提拔的将领都是什么货色。” “杨家要直接甩手,不出十年,燕国必烽烟四起,搞不好直接亡国。” “明明是个平庸之辈,偏觉得自己是雄主,皇帝骨子里软弱,他再忌惮,也不敢对老爷子动手,他怕极了杨家军。” “生怕他们会杀入建安,将他从椅子上踢下去。” “皇帝一再往定国王府派太医,就是确定老爷子的情况,只要老爷子不举兵造反,一载而已,他能忍。” 杨束轻嗤,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陆韫点点头,不断回想今晚的情形,以免哪里有纰漏。 看着陆韫凝神细思的面容,杨束眸色渐柔,“他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没做。” 陆韫低下头,准备听杨束述说。 “整个燕国,再找不出比韫儿更好的姑娘。” 陆韫睫毛微颤,望着杨束热烈的眸子,红晕爬上脖颈,“世子越发会哄人了。” “我不骗媳妇。”杨束握住陆韫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们都不再是一个人。” “世子。”陆韫低喃。 “唤夫君,或是杨束。”杨束撑起身,吻上陆韫的红唇。 陆韫眸子睁了睁,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连呼吸都停了。 真软,水豆腐一样,怕陆韫把自己憋死,杨束只尝了尝就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