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净身出户啊,你干嘛呢?这些年云博的项目全是你做的,凭什么要净身出户?” “你不用怕,如果他明天拒绝签字,可以告上法庭,你有那份协议,还怕告不赢他。”房间里传来郁又蕊气愤填膺的声响。 沈今姒坐在床上,叹息一声:“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最后受伤的是岁岁,你知道,岁岁的身世很敏感,我不想让岁岁受到伤害。” “其实就算拿到那份股份,以后也不会有安生的日子,就先别说顾云铮会不会隔三差五找上门,就拿他父母来说,那不是善茬,肯定天天找闹,上次他母亲去幼稚园闹成那样,还不是岁岁受伤了,我不想以后过的是这种日子,钱,我可以自个赚。” 郁又蕊那头沉默了,她清楚沈今姒最在意的是女儿,为了女儿,她什么都愿意做。 良久,也没再劝说,只问:“那明天我跟你一块去明政局吧!” “不用,我能应付,我答应了给回股份他,他肯定会签字的。” “真不用?” “真不用。” 郁又蕊又骂了会顾云铮,连祖宗十八代都骂进去了,才罢休。 挂了电话,沈今姒坐在床边,想了好一会儿,直到头发擦得半干,才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去看看宋砚尘走了没。 她走到客厅,发现没人了,张嫂走过来,告诉她,人已经离开了,沈今姒倒也没有什么想法,转头去看两个孩子了。 宋砚尘走出大楼,上车,庆生启动引擎,车子缓缓驶离南园。 “云博最近有什么大的项目准备要做的?”宋砚尘突然问。 庆生抬头望向后座镜,和镜中宋砚尘的视线对视,“我正要跟你说这事,云博最近准备跟江家合作,今晚就在兰桂坊谈合作,沈小姐应该是去那儿找顾云铮的。” 宋砚尘眸子微眯,眼缝里闪出杀气,“他们是什么合作?” “我打听到的是江鸣礼也想拿下新区美术馆那个项目,云博接得是美术馆的设计图。” 宋砚尘眼里闪过一抹暗影,沉默了片刻,他说:“顾云铮今晚不同意和沈今姒离婚,你觉得他突然改变主意,有什么企图?” 庆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立即有了答案。 “难道他是用离婚来威胁沈今姒替他出美术馆的设计图……” 宋砚尘语气阴森,“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他最在意的是沈今姒拿到云博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沈今姒为了离婚,同意不要了,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不会满足于此,一定还会提出更多的要求,比如美术馆的设计图。” “砚哥,那要不要防范一下?”庆生问。 “派人暗中保护沈今姒的人身安全就行,还有,暗中截杀云博各种业务,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 宋砚尘的语气中透着股很强的戾气。 庆生:“我知道了。” 宾利犹如夜里的野兽,直往黑夜奔去。 翌日,沈今姒早早地起来,安顿好孩子们,送他们去幼稚园后,便直接去了民政局。 去的路上,她心里也没底,顾云铮究竟会不会来? 按理说,能拿回云博的股份,他肯定会来的,可是不知为何,今天心神总是不定。 难道还会有什么变故? 就这样带着不安来到了民政局,她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在九点四十五分,她和顾云铮约的是十点,那就再等十五分钟。 她坐在车子上,视线却往车窗外扫视,看看有没有顾云铮的车,但是扫了一遍,都没看到他的车。 她捏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打出去了。 电话响了五声,终于被接了起来,“喂……”传来顾云铮的声音。 “我已经在民政局了,你到了吗?”沈今姒故作平静地说着。 “你真以为我会去吗?”顾云铮不咸不淡地应。 沈今姒心头咯噔一跳,他什么意思,没打算来? “你不要股份了?”她问。 顾云铮那头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想让我签字,除了云博的股份外,还有一个条件,你要是答应了,我立即签。” 沈今姒闭了闭眼,还真让宋砚尘说对了,她的退让,只是让他得寸进尺。 不能再退让了,再退让,他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毕竟顾云铮这种野心十足又自私自利的男人,是不会适可而止的。 “顾云铮,如果你以为我做了退让,想得寸进尺,那你就大错特错,我不会再答应你任何事情,如果连我净身出户,你都不知足的话,那我们法庭上见吧,到时,我会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