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周莲儿拎着个盖着布的篮子来了。 “阿阮,我爹让我跟你说一声,盖房子的匠人已经找着了,明天上午就过来看地方,你明天上午就在家里等着,别出门。” 林阮高兴地应下,看了看她的篮子,“莲儿姐,你这篮子里拎的啥?真香。” 周莲子把篮子上的布揭开,里面是一碗满满的红烧肉。 “我娘烧的肉,让我给你和秀秀送一些过来。” 林阮不客气伸手捏了一声塞进嘴里,顿时美滋滋地眯起了眼。 “好吃,真好吃,婶子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周莲儿笑道,“你的手艺可不差,我娘说,你做的菜比她做的都有味儿呢。” 林阮摆摆手,“我那纯粹就是佐料放得多,所以味道重,婶子这些菜才是考功夫的,让我做,肯定做不来。” 秀秀也闹着要吃肉。 周莲儿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儿,小丫头这些日子脸上有了肉,更显可爱。 “去拿只碗过来,我把肉腾出来,你们饭应该都烧好了吧,赶紧吃饭吧。” 秀秀扭头赶紧去取了只大碗过来。 林阮一边腾碗一边说道,“莲儿姐就在这里一道吃吧。” 周莲儿摆了摆手,“不了,一会儿天黑了路不好走,再说家里那么多肉,我要是不回去,我三哥那个吃东西没数的,肯定不会给我留。我可不能便宜了他去。” 林阮知道周莲儿这是说笑,便也不再挽留,把人送了出去。 姐妹俩吃过晚饭,便洗漱一番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阮就听见院子外有响动。 侧耳一听,是老王氏和大伯娘赵氏。 林阮翻了个白眼,这老王氏的胆儿可真大,昨天竟然没把她吓出毛病来不说,竟然还贼心不死,拉着赵氏一起来了。 昨天她想着老王氏一把年纪,心脏啥的会有问题,所以也没下狠手。 结果是她多虑了。 既然这样,可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老王氏小心翼翼地领着赵氏到了老宅门前,见门前并没有蛇的踪影,这才松了口气。 昨天可把她吓够呛。 赵氏四处看了看,扭头道:“娘,你昨天肯定是看错了,这哪里有蛇?” 老王氏指了指地上那团依然还在的血渍道:“那就是我昨天砸那蛇留下的。” 赵氏看了一眼,有些半信半疑。 她可从来没听说,砸死了的蛇还能活的,而且还能找帮手回来报仇。 这简直闻所未闻。 她怀疑,老王氏大概是老糊涂了。 可那地上的血又是咋回事? 不过这不是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没多想,把抛到了脑后。 “娘,院儿里正冒烟呢,那死丫头在家,咱们赶紧敲门让她出来。” 想到那八两多银子,赵氏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把银子拿到手之后,该怎么花。 她小闺女几年都没裁新衣服了,该裁一身新的留着过年的时候穿了。最让她得意的林玉也得裁两身衣裳,虽然他平日里都在书院,没多少机会穿便服,可不穿和没有是两码事,不能让人给看扁。 老二媳妇也怀上了,家里马上又要添一张嘴,还有老三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彩礼至少就得五两银子。 这桩桩件件都要银子,林阮那八两银子,可是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不过看看老王氏,赵氏又忍不住撇嘴。 这老虔婆是个雁过拔毛的货,那八两银子,也不知道她能分到多少。 不过,蝇子腿再小也是肉,哪怕分个二三两,也是好的。 赵氏这样想着,心里就更是着急,上前两步抬手就要去拍门。 结果手还没拍下去,突然大叫一声,“娘嗳!” 只见那门上,挂着一条手腕粗,三角头的黑蛇,正冲她吐着信子。 这蛇可是有剧毒的。 她刚才要是一巴掌拍下去,绝对要被咬到。 老王氏听她叫嚷,扭头准备去看,结果脚腕子上一阵冰凉,低头一看,一条通体绿色的青竹蛇在绕着她的脚脖子盘圈。 而她们身边,数十条毒蛇,正吐着信子,对准了她们。 林阮站在大门后面,透过门缝,冷眼看着老王氏婆媳俩被那些毒蛇包围着。 两人这会儿动也不敢动,叫也不敢叫,跟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浑身抖个不停。两个脚边,皆是一滩可疑的水渍。 真想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