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完老朱的旨意后,朴人勇没有停留,直接扭头就走,留下了傻眼的城门守将和一众兵士们。
听着士兵们的抱怨声,守城将军立马呵斥道:“都干什么?不想活啦?什么都敢议论?老子不一样调去护陵卫了吗?你们吵个啥?见到那些人,你们能活着就不错了,现在竟然还敢抱怨?”
这时候一百户打扮的人来到守城将军一旁,小声问道:“姐夫,刚刚那群是什么人啊?怎么从咱们这里过了个路,咱们就要被调去当护陵卫啊?”
守城将军十分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开口说道:“那是以前拱卫司下辖执法队的人,专门负责清理门户的。拱卫司是干啥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后来拱卫司解散后,我们都以为他们也被打散了,可谁知道今天突然冒出来了。得了,今天只能算咱们倒霉,从现在开始就安安心心的去看守皇陵吧”
换面一转,来到朱义这边。偌大的宫殿里,朱礼让人抱着几个装满了火药的箱子走了进来。
刚处理完政务的朱义,一脸疑惑的看向朱礼问道:“小五,你这是干啥?整这么多这玩意干啥?你要杀谁啊?用这么大的量?”
朱礼一脸无奈的看向朱义说道:“我的四哥啊,还我上哪里找的这玩意,你咋还好意思问的?我可告诉你,这东西就是在你这宫殿的周围找到的,而且这还只是一部分,你说你心咋就这么大呢?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了,你现在指不定还在天上飞着呢。”
听到朱礼这样说,朱义也感觉到了不对,立马问道:“小五,你这话是啥意思?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有人想对我下手?”
朱礼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带着自己一起玩的四哥,摇了摇头后用充满了无奈的语气说道:“四哥啊,当初我就对你和三哥说过,斩草要除根。可你非得说要教化他们,你看你现在教化出了个啥?说不好听点儿,咱们兄弟就是外来的野狗,抢了别人嘴里的肉,还想让别人听自己的号令,你觉得这现实吗?那些能传承上百年的贵族有几个是好惹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哥啊,咱们仁义也得分对谁吧?对待那些平民百姓咱们仁义是没错,可对那些贵族就应该用皇爷爷的办法,宁杀错,不放过。”
听着这充满杀气的话,朱义感觉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弟弟,现在却充满了陌生感。缓和了一会后,朱义开口问道:“小五这些年你在云南到底经历了什么?”
朱礼苦笑道:“四哥,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有那种经历。”
递给朱礼一杯酒后,朱义说道:“小五,跟哥说说吧,别憋在心里。”
朱礼仰头喝完杯里的酒后,抬头看着宫殿的穹顶,叹了一口气后说道:“自从到了云南之后,我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弱肉强食,什么叫斩草除根。当初我和景昌到了云南后,沐叔给我们划了一块儿地,说让我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就在我们想着可以放手大干一场的时候,我们就收到了有部落之间互相攻击的消息。你也知道那时候正是热血年少,所以立马带着人就去了,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你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吗?”
朱义连忙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朱礼缓和了好一阵后才开口说道:“屠杀,大屠杀,而且是种族大屠杀。我俩亲眼看到了插在棍子上的小孩,被肢解的男人,和堆成小山的人头。当时我和景昌都直接吐了,就连跟着我们去的那些玄甲卫的人,都不忍心直接看那个画面。后来我们找到了那个动手的部落,抓到了他们的族长,经过审问后才知道,被屠完的那个部族,在四十年前,带着人屠杀了这族长所在部族的所有人,他当时被家里的大人藏在了猪粪堆里才躲过了一劫。后来他活着的信念就只有为自己的部族报仇了。从那时候,我才算明白了什么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后来我和景昌在云南绞杀了一个又一个部族,直到把沐叔最开始交给我们的盘都肃清干净后,沐叔又给了我们重新划了一块地,于是我俩又开始重复干之前所干的事情。知道把整个云南都肃清后,我发现景昌变了,他开始变的嗜杀了起来,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每天不杀几个人都睡不着觉。后来在整个云南,徐景昌这三个字甚至都成了一个忌讳,说止小儿夜啼都是在夸他。直到后来,景昌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由于一时的疏忽,景昌被一小孩给杀了。他当时看那孩子小就没在意,所以就把他给丢在了一边,想等着结束后,带回矿场挖矿,可却没想到那小孩怀里藏了一把石刀,可就是那把一碰就碎的石刀,却划开了景昌的脖子。我也是事后才知道,在事发前三个月,那小孩的家人全都死在了矿场。”
听完朱礼的这些话,朱义一脸震惊的说道:“你说景昌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朱礼开口回答道:“爹和徐爷爷瞒着的,没有对外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