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受诸位兄弟抬爱,宋江无能,很是惭愧……如今我等已被逼到极点,但转机也在此时……几位军师尽心谋划,为的便是博一个机会……” 阳光落下去,天空之中,缺了一小口的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朝着这片大地放出她的莹光,一只鸟儿飞过树林上方,宋江在军阵中走着,为一拨一拨的士卒打气。 “……我等没有了很多兄弟,有些没有了亲人,这一切,罪魁祸首只有一人……此人用计歹毒,心狠手辣,他不死,我等难有宁日……但我宋江向诸位兄弟保证,机会,马上就会有。我此时还不好明说,诸位吃好东西,暂作休憩,不久之后,你们就会明白……” “我们要为兄弟、为亲人报仇……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看见那个人哭的样子,死的样子!而且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再去江宁,将此人一家……送下去。到时候,不论他的妻儿,他的亲朋,我们一个都不放过,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祭奠梁山五万弟兄的在天之灵……再稍等一下,把你们的刀准备好,你们就要看到了……” “他们以为我们会一直逃,以为我们只想拖!但我们马上就要告诉他们,我们梁山……是打出来的!” **************** 低声的细语,正在被一名名头领喝止住。但在树林间,人们擦拭刀兵,每一个眼神的交流,肢体的触碰,都有着掩不住的杀气。月明星稀,这一切,肃杀而又安静。 燕青处在人群中,呼出一口气来,身下的手掌张开、捏紧、张开、又捏紧…… 那个宁立恒,他很厉害…… 他可能是有准备的…… 哪怕独龙岗只有两千多人,未必扛不住…… 梁山已经被逼到绝路了…… 接下来不是自己要做的事情,他所说过的,自己都已经做完了…… 吴用他们已经知道头领中有奸细,不可能没有准备,自己有暴露的可能,而且有可能因为自作聪明,节外生枝…… 但只要不确定奸细是自己,隐秘的行动他们没有可能发现,就算发现了,自己也可能已经走了…… 不要冒险…… 不能坐视…… 心中陷入巨大的犹豫。目光望向树隙上方的月光,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 没有必要。 自己的命自己挣吧,宁立恒,你这人既然那么聪明,不会没有防备吧…… 员外啊员外,我已信守承诺,应该…… ************** 时间逐渐过去,夜色的安谧里匿藏的,像是一把锋锐的刀,还在不断地继续力量,因为那沉默的压抑,变得更为锋利。穿好甲胄,束起袖口,擦拭刀尖,一遍又一遍…… 呼的一下,营地一侧,身影如狸猫般的掩入草丛,在月下穿行而过。 眼前的景物不断地出现,分开。自己需要的时间不多,只要一个示警便够了,只可惜因为这一路的逃亡,身上没有带花炮等物,但这边距离战家坳的方向,也并不远。 那人死了,一切都将功亏一篑,员外在京城,也未必真能平反或者过得好了。梁山的成绩,如果系于一战,自己也只得再冒这个险。 草丛、树木、石块、黑暗都在那身影迅速的奔行下无声的靠边,然而也就在这样的迅速奔行中,破风袭来! …… 树林里,头领间互相打招呼,做手势,一名两名……最后知道三千道身影都已经无声地起来,开始行进。 燕青的手下这里,朱武已经过来,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前。片刻,他们并入前行的队伍,犹如无声的洪流般,往前方涌去…… …… 啪的一下,黑暗中的交手,然后是砰砰砰砰的好几下换拳,刀刃无声地刺出去,落在了空处。两道身影朝不同的方向跃开。 “戴院长……” “好俊的身手。” 刀锋在戴宗的袖间掩起来,两丈外,燕青转身,就在他朝向的前方高处,有人过来,一个、两个……最终聚起了可怖的气息。为首的那人目光深沉,望着他,摇头。 “燕青啊燕青,最后竟然是你,真是让我……好生心痛!” 月色下,那是已经准备杀人的宋江,****枭雄,终究不是一味与人为善的。而在他的身后、身侧,武松、关胜、柴进、阮氏兄弟以及十余名梁山精锐都已经过来,而最惹眼的,或许是因为一路奔逃,又被孤立变得脸色苍白,有些病恹恹的席君煜。到得此时,他鼓着掌,终于能够再一次地作为重要谋士站在宋江的身边了。 “时来天地协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这么长的时间,我等机关算尽,看来终于有一次,能够走在那人的前面了。燕兄弟,其实卢员外还活着吧……真是恭喜了……” 有些虚弱、有些喜悦,却又好整以暇的声音,在夜色里淡淡地传开了…… ************* 不久之后,最后的那道山岭上,第一道人影,终于无声地出现,然后人如蚁群,群居而上。人群之中,有人伸出手来,指向下方并不算远的地方那没有多少防备的……两千人的营地。 战家坳。攻势